“没有没有。”楚霁忙噙笑点头,“只是随便问问。因为……因为我传闻胡将军的女儿要进宫。”
大帐前面的一大片帐子都是御前宫人所居,苏吟的是此中离大帐比来的一处。因而她用完膳一出帐,就见一群宫女围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望着大帐的方向低语不竭。
大帐。
沈玄宁听罢,也不由积了满心郁气。他沉然点头:“朕晓得了。此事会另做考虑,你们放心。”
就为这个,底下的兵士们一度怨气很深,楚霁等一干小将夹在中间老是很难做人。他们跟着兵士们闹是决计不成的,真闹起来军中大乱,于公于私都没好处。可一次次替胡骁去停歇肝火也是很苦,有一次粮草完善时两方打了起来,楚霁身边的副将差点给打下半条命去。
他负气地想,她就是仗着他对她好,才拿他不当回事的。
不过沈玄宁并不在乎,楚霁交战在外吃得比这还要差不知多少,对此更不当回事。君臣两个便都一副表情不错的模样,苏吟回到沈玄宁身边刚要帮他夹菜,被他轻推了一下胳膊:“朕跟楚将军说会儿话,你去歇着吧。”
“哈哈,行!”楚霁利落应下。沈玄宁也没叫宫人,独自转去内帐取了酒来与他共饮。
身在围场,不免吃得粗陋,桌上的荤菜素菜凉菜加起来一共也就八道。热菜还根基都是干锅沙锅一类,因为小炒太轻易放凉。
却见楚霁眉头倏皱,筷子间夹着块鸡翅沉了好久,谨慎道:“臣感觉,胡将军不宜执掌大权。”
“嗯。”沈玄宁点头,又抿了口茶,边将茶盏交归去边感喟,“本来是有外人来就能堵住你的嘴的,谁知你还是要数落朕返来得晚,白搭了一顿饭。”
“……”燕怡低着头刹住脚,转回身心虚地向她福了福,“姐姐。”
沈玄宁听得一笑:“朕晓得,你放心。”
……如何了嘛!
楚霁倒一向在看她。她生得实在美好,心又细,性子也让人喜好。
他需求女儿顺顺铛铛地坐到后位上去,再为天子生一个嫡宗子。如此这般,来日的新帝,便要叫他外祖父了。
“何止是心细,坏主张还多呢。”沈玄宁不知怎的带了点夸耀的口气,但到底没跟楚霁说她拦胡家女儿的事。
也就是说,她并没有想跟了皇上?
“谁急着嫁人了!”田燕怡辩驳道,“我们就是看看,看两眼还不成么……”
“……”苏吟目瞪口呆,眼看着他大步流星地往中帐走去,她怔了一怔才追着他呢喃说,“皇上如何如许!本身返来得晚,倒怪奴婢多嘴了!”
说罢她就挑帘进了帐,正满心烦躁地坐在床边的沈玄宁抬眼一看,不由滞了一滞,继而不快道:“你返来了?”
话音未落,他便瞥见苏吟的神采唰地一白。
接着他又感喟道:“当年朕把她救返来,还信誓旦旦说今后会庇护好她。没想到啊,现在每天被她盯着。”
“成成成,你随便看。就是细心着,别看进眼里拔不出来!”
她就像是一块美玉,既温润又灵透。除此以外她另有一份并不惹人厌的傲气,这是在宫女当中未几见的。
沈玄宁感觉好笑,边腹诽边与楚霁一道落座。苏吟走到外帐门口叮咛传膳,不一刻的工夫,宫人们就端着菜进了帐。
苏吟送完楚霁以后,返来便见内帐灯火已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