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苏吟一应,目送那伴计往里急奔。半晌工夫,却见一中年妇人迎了出来,翻开大门笑盈盈地拉住她的手:“苏女人,对吗?我是楚霁的母亲,前几日刚到都城。他提过你很多次了,来,快出去。”
“嗯……”沈玄宁一哂,“都不错。知书达理,个个都挺有皇后的模样。”
说罢,他暗淡一叹。
“那是……”苏吟锁起眉头,怔了怔,在心慌中稍退了半步,“那是谁?”
他也确是有一些气,有一些不平。她如何就对楚霁一见钟情了呢?她如何就不能多看他一眼呢?
胡氏那娇惯出来的性子,应当是想不明白这些的。
然后,她重视到了院中的另一个身影。
黎氏自是不肯有人争宠,可既是后宫,宠妃老是会有的,她不容又能如何?她早已想明白了,不痛快的接管不如漂亮的接管。她漂亮,皇上便总要念着她的好,宠妃再得宠也越不过她去。
沈玄宁点头应下了,但真到了一齐弄月时,他还是心不在焉的。他也想好好和这些贵女们相处,可心机仿佛不太由己。
沈玄宁又应了声“是”,太后凝睇着他静了半晌:“还是想着苏吟?”
“……夫人?”苏吟有些欣喜,楚张氏领着她一起往楚霁的院子去,路上密切地不断地说着趣事。苏吟愈发感觉能嫁给楚霁真是太好了,别人好、他母亲人也好,没有半点恶婆婆的味道。
这类敦睦,令沈玄宗感觉诡异。
“……不了。”沈玄宁点头,“她和楚霁……仿佛挺好的,儿子想让她过得好,也想好好地用楚霁,不如成全他们。”
贵女们就陆连续续地拿起了月饼来尝,也有跟宫女搭话的。
“是。”沈玄宁声音发涩地又应了一声,内心却全然没法这么想了。
宫外,沈玄宗陪顺太妃一道用了晚膳后,说另有宴席要赴,便出了府。
那对皇兄而言,那种烦恼约莫就像是哑巴吃黄连吧。就像是他晓得母亲还活着又不敢问,想救母亲出来又不敢提。
胡骁早知他要来,估摸着时候差未几了,便先一步等在了府门口,一见他倒便笑迎了上去:“崇王殿下!来来来,老夫等你多时了。好酒好菜,我们里边说。”
“你能这么想,倒很好。”太后又是长声一叹,“罢了,总归是个做天子的。来日你若喜好,后宫甚么样的美人儿也都会有,便由着苏吟走她本身的路吧。”
他回到乾清宫时,苏吟也已经从楚霁府上返来了,正在殿里清算衣橱。听到宫人们问安的声音,她便停下了手中的事情,也回身一福:“皇上。”
“……是。”沈玄宁边回声边看她,胸中说不出的闷气。
她规端方矩地一福,夜色下看不清面貌,但仍能听出声音动听,沈玄宗却还是自心底油但是生了一股冲突。
另一边,苏吟在晚膳以后终究得以告了假,出宫往楚霁的将军府赶去。
而后沈玄宗亲手扶了胡菁起来,与胡骁一道向正厅走去。厅里,宴席已然备妥,胡骁的两个儿子都在,见沈玄宗到了,一齐上来见了礼。
宫中,中秋小宴散后,贵女们便三两结伴隧道御花圃里赏花去了。月饼在半晌以后端了畴昔,每一个前来送月饼的宫女都笑吟吟的:“这月饼是御膳房刚烤出来的,皇上让奴婢们尽快端来,给各位蜜斯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