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到了,气候渐热,霍宁珘本日穿戴身淡色绣薄绸圆领袍,愈发显出他瓌姿超脱,身姿如玉山轩扬,面貌之美,令人不敢逼视。
“陆大人不消焦急,我派人送谢同知归去便成。”萧慈来到陆莳兰身边,正要将手重搭在她肩上,就见对方跟个兔子似的躲开了,让萧慈的手悬在空中。
陆莳兰觉到手臂上的小疙瘩更多了,但这位王爷除了眼神猖獗了些,态度格外热忱,也没做别的。她便只是神情冷酷,一言不发地喝了那青瓷盏中的茶。
陆莳兰这才晓得,这些男人为何爱上这个处所,连她身为女子,亦感觉眼睛和耳朵非常受用。她细细品着香片,道:“不错,这管嗓子,实在美好。”
正弹着箜篌的含璧昂首看了看霍宁珘一晃又消逝的身影,霍宁珩淡声提示:“阿璧弹错了一个音。”
陆莳兰进屋后,果见谢遇非已然有些醉,斜斜靠在美人榻上,中间另有两个侍酒的歌姬,而谢遇非的那小厮却不见了踪迹。
寿王?谢遇非的眉拧了拧,如何赶上那活祖宗了?那祖宗竟然请他去赏曲?寿王萧慈年纪不太大,是天子的亲叔叔,虽放诞荒唐,倒是最早表态拥立天子的宗室,身后亦有母家握着云南兵力,有底气。
寿王贵为王爷,召见谢遇非和陆莳兰,他们也不成能回绝。
霍宁珘略微点头,陆莳兰想了想,问了他一句:“现在屋里弹箜篌的,就是含璧女人吗?”
男人们聚在一起,除了公事,当然也免不了聊起女子。
萧慈等陆莳兰见完礼,笑道:“给两位大人斟酒。”
上了一层楼,进了寿王房间,陆莳兰较着感到有两道炽热的视野落在本身身上。
恰是谢遇非的阿谁小厮,先前不知去了那里,这会儿吃紧跑返来了。陆莳兰忙让对方去接谢遇非。
陆莳兰这般不给面子,谢遇非也担忧这喜怒无常的寿王大怒,让陆莳兰当场亏损。他就不好跟出去,反而是去敬了萧慈两杯。
却听房门被人推开,门口传来一道调侃笑声,似是在笑萧慈这句“你不要惊骇,本王也不吃人”。
谢遇非这话刚一落,门外便响起拍门声。
他眼中微露一抹羡慕,又道:“含璧女人等闲不会献艺,她是专为这梦琅嬛统统歌姬谱曲,指导她们乐器技艺的教员。对曲乐的成就很高,谱的曲子都是风格高雅,极其出众。”连艺都极少献,当然,就别说献身了。
陆莳兰不敢再多看,上前施礼:“本来首辅也在这儿。下官在另一头听曲子,就是出来透透气。”
萧慈收回击,低头看着陆莳兰黑葡萄似的一双眼睛,温声道:“好。你不要惊骇,本王也不吃人。”
陆莳兰看一眼瘫在榻上的谢遇非,想想后答:“是,首辅。”
谢遇非便奉告陆莳兰:“这梦琅嬛里,含璧女人的歌声那才叫绝,听了能叫人念想数日。不过不是等闲能听到的。”
陆莳兰一愣,爱好男色,风骚成性?就是极其好色的意义了。她感受手臂刹时起了一层小粟米粒,渐渐迈步跟在谢遇非身后同去。
霍宁珘站在原地,看向梦琅嬛中空的一楼大厅半晌,不知在想甚么。过一阵,他又转头看向陆莳兰分开的方向。
萧慈本人倒是和陆莳兰设想的不一样,在她设想中,萧慈应当是一个既色又油腻的模样,但对方实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