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头顶传来的男人嗓音,陆莳兰微微一怔,她竟对这声音并不陌生,听着怎像是……她压着心中迷惑,从地上站起。
一跨进屋,却见她那二妹陆莳安在内里等着她,眼圈还红着,似是才哭过。
他便道:“公子,我没发明有人跟着。”
陆莳兰心下迷惑,皇上……?
但现在退后已分歧适。
只是,陆莳兰从未想过,她当初在河道口碰到的朋友,竟会是当明天子。
他又道:“槿若,朕让你从今起,调到御前纠察朝仪。你可情愿?”
那亲兵还在迷惑,平素拜访霍宁珘的人颇多,但是,以往像这类挂不了面相的来客,这位主子从不会过问。本日这般,还是头一遭。
侯府外的莲花石柱灯台造得高,璃罩里头火光腾动,照出来亮晃晃的。
“我朝虽未专设殿中侍御史一职,但朕这殿中,还是是需求御史监督的。”
这满朝文武中,也只要霍宁珘才有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报酬。
直到半年之前,霍宁珘率着数万精锐,包抄都城,攻入皇宫,亲手斩杀逆王,又将他这外甥萧冲邺给迎入都城,搀扶即位,结束了大乾四分五裂的局面。
陆莳兰恰好去看霍宁珘,对上他的眼睛,呼吸一窒。
“很不测,是不是?”萧冲邺唇角含笑,目光定定落在陆莳兰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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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冲邺看着缓缓走进殿中的人,一时失神。
霍宁珘就是如许的人,这不但仅是权势带来的影响,也是其本身的原因。
陆莳兰便又道:“今后,不要再有那些不该有的动机。放心罢,祖父必然会为你物色一门好婚事。”
她身上穿的是青色七品官服,胸前补子刺绣五彩鸂鶒,墨色长发划一整束在乌纱中。腰间吊挂着一枚御史印,刻着“绳愆纠谬”四字。
陆莳兰舒出一口气,往中间让开。
中间的亲兵是个机灵的,见霍宁珘先前看的是陆莳兰,立马禀报导:“七爷,那是御史陆大人,先您从府里出来有一会儿了。”
边走却似随口问:“那是谁?”
陆莳兰不料陆莳安毫无悔意,神采微凛,将她打断:“安安,若对方对你成心,哪需你如此费经心机。你这般行事,除了被人看轻还能换来甚么?还好首辅偶然将你本日之事鼓吹出去,不然,你还如何嫁人?”
那双举高行拱手之礼的手,相对大多数男性而言,实在显得娇小,根根纤细,乌黑莹莹,指甲是一种珠光粉润的色彩。
提及来,她回京才几天,手上并无案子,会是谁给她送来了那封信?
陆莳兰中午只用了碗清粥,到现在饿得慌,但也只能先对付这个mm。
陆莳兰错愕半晌,忙道:“皇上谈笑,臣岂敢。事关国本,皇上的行迹乃是绝密,如何能等闲告人。”
听到这话,陆莳安的笑容立时消逝,沉默一阵,却找不到话来辩驳。
一边想着,陆莳兰已回到本身院子滴水阁。
陆歧看了看伯府地点的这条栖鹤巷,夜不算深,但四周空旷无人,只要道旁积翠如云的老榕树,在风里收回沙沙声。
陆莳兰在自家门前下了车,忽朝四周扫视一圈,又看向伯府外道:“陆歧,我总感觉有人在暗中跟着我们。你可有发觉?”
陆莳兰便遵旨抬起眼。
她晓得,当今太后,与霍宁珘是同胞姐弟,霍宁珘是天子远亲的小娘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