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的一丫环福了福,笑着应了,“小少爷公然和刘姨娘豪情甚好,奴婢这就去请她过来。”
刘姨娘今后看了看,见两扇门已经关得紧紧的,这才变了神采,一转头就酸溜溜地看了他两眼:“哟,老爷可真宝贝着你啊,甚么好东西都往你身上放,看那身江南春锦裁成的衣裳,再看看你头上戴着的阿谁镶着翡翠的玉簪,当真是舍得呢!再细心瞧一瞧,当初那黑不溜秋的穷酸样,现在却也养得白嫩了。”
斯须,脑海中却又闪过方才刘姨娘的半晌言语,本来暗淡的眸中陡地又亮起两簇火光。
徒留小公子坐在地上气得颤栗,只拿眼瞪着那两扇门,半晌,才忽地滚下了两行泪水,把头趴在双膝之间呜呜地哭了起来。
刘姨娘慢条斯理地看他,心知要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结果才好,扇了两扇又道:“若不是这事非你不成,我亦不会这般逼着你,我承诺你,只要你帮我坐上了苏府嫡母的位置,我马上就给你和刘婶一大笔的银子,任你们远走高飞,如何?”
刘姨娘凉凉地扇着风,“哦?你还记得她啊?我还觉得你这些光阴过得如神仙普通清闲,已经把统统的事都给忘到九霄云外了呢!也不知刘婶养了你这么久,有没有养熟你这只白眼狼。”
外头交叠着几声是或好之类的话,便没了声响。
苏子炎昂首看她,嫩生生的模样却有说不出的刚毅,“我如何能信你?”
他非常高兴地自语道:“待刘姨娘来了,我便让她把这些吃的带给刘婶,这些都是她没吃过的,必定会很欢畅。”
又帮着把被角捻了捻,她才婀娜地走了出去。
他看了看窗外,红花绿草,新凿的一个池子里养了荷花,几尾五颜六色的鱼儿在池里欢畅地游来游去。
留下的丫环见他翘首以盼的模样,笑着劝道:“小少爷,观翠楼离双喜苑有一段间隔呢,就算是刘姨娘立即赶过来也没那么快;不如您就先在屋里候着,刘姨娘来了,奴婢就把人带出来。”
说到刘婶……
苏子炎却只当没听到,跟在她身侧道:“刘婶如何了?”
对于这点,苏子炎倒没甚么贰言。
“你现在这个鬼模样,还和我闹甚么脾气?”
苏子炎往那盒子望了望,眸中不免又生出了几丝警戒,“那是甚么?为何要送我?”
那里是想她?清楚就是因为她这几日没去,那小不点得不到关于刘婶的半点动静,遂心急着找她呢!
苏子炎一声不吭。
刘姨娘端着端庄的笑容驯良道:“妾身好些日子没来双喜苑了,炎哥儿过得可好。”
姐姐走了,他端端方正地坐在书桌后,手中握着笔和纸,倒是偶然读书。
见他站着不动,干脆把盒子塞到了他的手里,森森笑着,“翻开啊!”
刘姨娘啧啧了两声,眸光陡地变厉,“还不是?那我问你,我让你在老夫人跟前提嫡母的事,你为何迟迟没开口?帮我说上两句好话又能如何!我要的是成果!你可别忘了,刘婶还在我的手里,到底想不想救她,就看你了。”
彼时,刘姨娘坐在床头,正红着眼圈给她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喂着参汤,无法,后者咬紧牙关愣是不松口,这汤水进不了嘴,天然就顺着削瘦的脸颊往脖颈淌,看得刘姨娘愤恚难平。
苏子炎抿着唇,小小的眸子里有了一丝狠光,“我并不是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