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的力度果然放轻了很多。
苏念晴进了屋子时，看到的便上刘姨娘带着倦意的面庞。
即便如此，她的眉头还是紧舒展着。
苏念语道：“你便找个机会把你手中的那张人皮面具一把火烧了吧，如此一来，他就算想到了，证据却也毁了，自是真真正正不能拿我们如何样的。”
观翠楼里，方才措置了事件的刘姨娘坐在杌子上闭目养神，因着昨夜听了刘昭群说了本日要拜别的事，又晓得了这后果结果，她足足是一晚都没睡好，只念着想着，大女人实在奸刁。
添秀笑了笑，“女人思虑全面，他断拿不住我们的把柄的。”
这还是刘姨娘第一次如此骂她！
苏念语又交代了两句，便让添秀下去了。
刘姨娘肝火未消，眼眶一样也红了一圈，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悲伤的。
又想起弟弟临行前还特地让自家女儿来找本身说了雨桐有题目的事，忙用帕子拭了拭眼泪，又清算了一番妆容，这才厉声朝外喊了人出去。
她哭哭啼啼道：“……姨娘，女儿知错了，您别活力。”
他规端方矩作了个揖，是要来为刘昭群送行的。
苏念晴的神采这才变得松散，本是想直接开口，一见边上还立着两名丫环，便把他们屏退了。
苏念语点了点头，又道：“之前让你戴上了人皮面具再实施打算，委实是怕今后起了甚么祸头，万一刘昭群转头要找寻那日给他送东西的人，如果让他记着了你的长相，便很快会把你揪出来。可现在，他到出府了还不知，阿谁边幅浅显的丫环不过是你假装的。”
“我说的并非这点，”苏念晴道，“方才娘舅去跟祖母告别，以后女儿便跟出去找了娘舅，娘舅也晓得了前几日沁竹居碰到的这事儿，他倒是说雨桐身上存在着题目的。女儿自是不能了解，娘舅就让女儿过来找您说，说您必然晓得要如何做。”
苏子傲神采谦虚，嘴里应着是。
苏念晴瞪大了眼，道：“姨娘，莫非连您也以为女儿所做的事都是多此一举？”
如果刘昭群连戴了另一张面孔的添秀都能认出来，那便是他如神仙普通，本领通天了。
苏念晴这才认识到姨娘是真的动了怒。
在掀了帘子筹办进马车之际，他顿了顿，忽地转过了头，看了看那在晴日之下闪着光的，刻着苏府几个字的门庭牌匾，唇边挑起了一抹不明的浅笑。
细心一想，董老夫人那日送过来的两婆子两丫环，性子都是极其沉寂慎重，非常虔诚，随便挑小我出来往那一放，都是能独挑大梁的。
马车终是开走了。
到底是亲娘舅，于情于理，她去送送也不为过；再者，娘舅要从苏府分开，若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未免太寒伧，姨娘身为亲姐姐却因太忙腾不出时候，她作为外甥女便补上。
苏念晴撇撇嘴，“娘舅说是因为外祖父得了沉痾的原因……女儿却感觉，外祖父早不病晚不病的，恰好这个时候病了，还真是个会好事的。”
很快，三人便到了大门口，刘昭群又和他们说了几句告别的话，便踏上了已经在路边等他的马车。
苏子傲默了默，才道：“娘舅如何做，自有他的事理，我们尽管信他便是，切勿胡乱猜想了。”
“姨娘，娘舅说，那日沁竹居遭了虫鼠之害并非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