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本是想留下陪着她说说话的,现在也只能作罢,转了身下去帮着筹措事情去了。
想着想着,苏念语就感觉很难过。
就连元香都看出了点端倪来,她悄悄靠近苏念语的耳边道:“女人,此人的长相有几分像刘姨娘,应当就是她的胞弟了。”
苏念语本是想端出大师闺秀的气度,文雅回身拜别的,遂死力保持平静;不料,这往前踏出一步,蓦地就生出了身后有猛虎饿狼跟随的错觉,当下是越走越快,已经不知本身常日里遇事稳定的气势都丢到那里去了。
“女人自不是在做梦,”元香接了话,手中谙练地剥着枇杷的那层薄皮,“白日时分的那两位小和尚进了枇杷园就是为了采摘这些给苏府送过来的,说是主持感念苏府为普应寺所做的统统,晓得明日我们便要拜别,特地让人送了两筐带归去。”
元香元秋坐的位置恰好是面对着榻上的少女,听得如此一说,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
苏念语笑了笑,道:“元秋猜得没错,只是柳意在信中并没多说,只问我们是否定时回归。”
“女人,您醒了?奴婢已经给您筹办好了漱口水,等您漱好口,便能吃上苦涩多汁的枇杷肉了。”
余光见到那男人看着她,伸出的手在僵在半空,好似是要拦了她的来路普通,终究看着从他身边颠末的几个粗使婆子,没能喊出口。
元香笑着应了声是,手里还剥个不断;元秋指着粗使丫环清算完洗漱时洒出来的水渍,也回到了桌几边,正欲再剥点,苏念语却唤了二人的名字:“……这些已经充足多了,你们也别再忙活了,尝尝这些金枇杷,看看味道如何。”
目睹着宁容院顿时就到了,她忙轻声禁止:“有话归去再说,现在已经到了祖母的处所,切勿再议论这些了。”
苏念语嘴里塞了一大块枇杷,闻言,赶快咽下去,道:“柳意如果来信,定是府里有甚么变故了。”
转头又叮咛人把那两框金枇杷卸下来,筹办直接带着那些东西先去探过祖母。
她这话才说完,又看到了坐在边上忙着剥枇杷的二人,咧了咧嘴,“果然是个馋嘴的,梦里还不忘让元香元秋剥好枇杷给我吃。”
待她回到在普应寺暂住的院子,元香和元秋已经命那些丫环婆子到四周的各处都找过了一圈。本是找不到人,心中担忧,现在,见自家女人好端端地站在门口,不由都喜上眉梢。
前面抬着枇杷的婆子更是嫌他挡了路,客气而陌生地请他让了道,他这才往桥栏的一边靠了靠。
说着话的同时,元秋已经拭好了手,把安排在桌上的漱口水一同拿了畴昔。而坐在塌边的少女这会儿面上还残留着睡意,只是风俗性地拿了水,又漱了漱,待洗漱的那些东西收了下去,少女已经转着两只都雅的眸子走了畴昔。
苏念语踩着小杌子上马车之时已是中午,日头恰是热烈之时,元香忙打了伞挡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只是在日头底下悄悄一晃,便进了伞下。
元香应了,规端方矩陪在自家女人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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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语淡淡应了声,唇角却勾起了一丝嘲笑。
屋里不比内里,因着气候热了,屋里的几个角落里都放了井水帮着吸吸温,倒是风凉了很多。
苏念语心知徐嬷嬷素爱担忧这担忧那的,也知是为她好,遂只是笑笑,又好言好语安抚了一番,徐嬷嬷这才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