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你让我想起了我的祖父!”雀儿咧着嘴儿笑道,“他就像你一样,髯毛很长是灰红色的,脸上的皮肤都皱起来,也常对我笑。”
当然,绝对不成能是布衣。
这把刀就像他的人一样,朴实而简朴,但绝对是一把杀人饮血的快刀。
昊轩对劲地笑了笑,他刺探的动静公然没错,顾风岩当真来这里垂钓了。顾风岩固然没见过他,他可见过顾风岩。那次他去勤政殿见父皇,恰好顾风岩来求见。他躲在屏风前面,偷偷看过顾风岩。他身材伟岸,脸如雕镂般棱角清楚,很有武将风采,给昊轩留下了深切印象。
伞下那名老者发须灰白笑容可掬,穿戴一身边沿粗糙卷曲的青色布衣,脚下是一双沾着雪的搭耳草鞋。即便是如许简朴的打扮,也难掩他通身的威武之气。凡是有眼力的人都不会把他视为浅显的老者。就算他站在一群比他高大健硕的人当中,就凭这卓尔不凡的气度,必定鹤立鸡群。当真是儒将之雄,大秦之悍将。
初度见面,点头之交。既不奉承也不失礼,恰到好处。
夏季里的皑皑白雪如同妙笔,让梅园的楼台宫阙清爽如一幅经心描画的水墨画。寒烟池水早已结冰,此时似有清烟满盈,堤岸上松柏林立,像极了皇宫里的侍卫。
“呵呵,你随身带着糖呢!”顾风岩笑得更高兴了。
他的声音略显衰老,却雄浑通透。
昊轩打着伞渐渐走过来,“雀儿,不得无礼。”
雀儿抬手指向昊轩,“是我家公子教我的!”
“哦,是吗?”顾风岩抚了抚髯毛呵呵笑道,“你祖父必然很心疼你吧?”
雀儿一脸猎奇地走到顾风岩身边,低头看了看他的鱼桶,“这是鲈鱼吗?好小哦!”
这一幕被昊轩看在眼里,心头不由得一喜。
雀儿很听话,一起都在吟诵昊轩作的诗,诗的意境和面前的风景非常符合。
活泼好动的雀儿明显对垂钓提不起兴趣,看了一会儿便到一边玩雪去了。昊轩叮嘱她几句,让她不要到冰面上去,便佯装用心垂钓。
他曾经有女儿,但现在没有了。
“是,公子!”雀儿赶紧摘下斗笠,拱手对两人拜了拜,“回老先生的话,这首诗是我家公子教给我的!”
昊轩走得近一些,向二人浅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号召。
昊轩想,顾风岩应当会喜好雀儿,起码不会将她轰走。顾风岩的原配夫人和一子一女暮年都过世了,现在的夫人是续弦,生的两个儿子都还年幼。
“我给你吃,你背书给我听好吗?”雀儿奸刁地往前一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