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三个字被他进步了声音猛喝了出来,震得谷中覆信不断,只听得一阵阵“凭甚么……凭甚么……”。
兀术惊诧,半晌后才苦笑一下,说道:“徐兄大才,宗弼佩服,好,就如徐兄所言,我……替他们应下了。”
他越说越怒,刀锋指向兀术,喝道:“你们来我大宋杀了多少人,现在你一句话就要我放他们,我就想问你一句话,凭甚么?”
兀术的模样惨痛非常,眼角嘴角俱都开裂,脸颊也肿得不成了模样,但是他竟然在徐子桢说出这句话时,笑了。
这个多年的老敌手,自从他来到这个年代后给他带来多少费事,乃至有几次都几乎要了他的命,徐子桢也恨他恨入了骨髓,敌对了这么多年,明天,终究都该结束了。
此时当兀术躺在地上没法转动,还对他说出多谢这两个字后,他的恨意虽没减退,却已安静了下来,并且他俄然呼出一口气,说道:“应当是我多谢你。”
“好,就如你所说,我饶他们狗命,但我不会放他们。”
“徐兄,多谢。”
徐子桢点点头,叫过宝儿,拿出炭笔和纸交给兀术,忽列儿这时才敢过来,扶着兀术写起了那一封封劝降书,半晌后数十封手札写毕,另有他藏着金银财帛之处,兀术这才放下炭笔,长长地舒了口气,推开忽列儿,说道:“徐兄,请吧。”
兀术一眼就看出徐子桢的心机动了,转念一想又弥补道:“另有,我知你大宋已在攻我各路州府,眼下虽已攻陷大半,但另有很多处所,宗弼愿修书分发各地,令统统人开城降宋,以此止戈。”
徐子桢回击招了招,苏三将他的刀扔了过来,被他一把接住,低头看向兀术,内心却也非常庞大。
兀术会去钩心斗角篡夺帅位,会攻城略地杀人如麻,在他本身看来这统统都是为了金国昌隆,为了扩大大金的版图,他是没有错的。
兀术勉强抬起手,说道:“徐兄,我另有一个要求,还望你成全。”
这话一出,最早有反应的就是卜汾,前几年里他帮着耶律大石没少攻城略地,深知打攻坚战时的苦,哪怕城池再小,一旦守城方盘算主义死守,攻方再强大也会死很多人,兀术既然情愿主动修书让部下投降,那是减少大量伤亡的功德。
呛的一声,徐子桢的刀已经抽了出来。
徐子桢道:“你一死,这天下临时就真的承平了,我要在太原以外建一处天下贸易城,可供诸国来往贸易,你的这些人就给我当夫役去,管饭。”
四周统统听到对话的人都无不莫名其妙,均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懂这两人是甚么意义。
徐子桢点点头,手起刀落,寒光闪处一颗头颅掉落在灰尘。
兀术又笑了,此次笑得很大声,哪怕伤口扯得他剧痛,他还是笑得非常隔心,并且这是发自内心的笑,他或许已经明白了徐子桢这话的意义,是在场合有人中独一明白的人。
画面似是俄然愣住了,徐子桢的刀指着兀术,兀术沉默不语,四周也没人再说话,所分歧的是,大宋方一个个都面带不善地盯着统统金人,而那些金人却没人在乎身边的目光,只一个个眼中带着打动,看着他们的大帅。
他的话说得很吃力,并且在说话间扯动了伤口,又让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兀术闻言顿时一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