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者轻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我还觉得你小子已经晓得我的身份了。”
“修习之法,从无捷径可走。需你常日里多用眼去察看、用心去体悟,从病患那看似纤细毫末的脉象窜改里,去细细揣摩他们的表情起伏、过往经历。每一次搭脉,实则都是一场灵魂与灵魂的交汇,你要用一颗热诚至心去感受,日拱一卒,功不唐捐,久而久之,方能有所得。”
老者诘问道,眼神里透着几分猎奇。
“你是洞虚神仙的弟子?”
陆小浩轻声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对母亲名字的器重,仿若这三个字是他与母亲之间独一脆弱却贵重的联络,每次念起,心中都涌起一股庞大的情感,有思念,有遗憾,亦有对那未知过往的看望巴望。
“前辈,您就不想问问我的徒弟是谁?”
“叫甚么名字?”
老者口中呢喃着‘成雪玲’三字,仿若这三个字承载着他半生的执念,每一个音节都被他几次咀嚼,随即再次发问,眼神愈发锋利,似是要从陆小浩身上发掘出统统埋没的本相。
那声音虽极力保持安稳,却仍模糊带着一丝颤意,他的目光紧舒展住老者,试图从对方的神采中捕获到一丝熟谙或是非常。
老者淡淡地说道,眼神却始终盯着陆小浩,似在察看他的反应。
陆小浩听得出神,仿若被带入了老者所描画的阿谁天下,不自发地点了点头,脑海中几次回荡着老者的一字一句,心中对医者负担的沉甸甸任务,有了更加深切、透辟的体悟。
老者面庞清癯,皱纹如光阴雕刻的沟壑,通俗而悠长,眼眸却透着矍铄的光。
陆小浩一边说着,一边谨慎翼翼地从怀中取出那副银针,在雪光下,银针闪动着清冷的光。
“是,前辈认得家师?”
“家师乃是清风观的洞虚神仙,不知前辈可否定得?”
“前辈所言,字字珠玑,小浩定当铭记于心。只是这‘脉从心生’,究竟该如何修习,还望前辈不吝见教。”
老者目光如炬,在陆小浩脸上逗留好久,仿若要将他看破,核阅他言语的真假,终究微微点了点头。
“彼苍保佑,没想到我......咳......竟然......咳......找到了......咳......噗......”
“熟谙这副银针的人可未几,我一名前辈是家师的故交,曾偶尔向我提及过一些与之相干的事儿。”
老者步步紧逼,再次发问,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孔殷,那紧皱的眉头似是承载着多年的苦衷,额头上的皱纹愈发深切,仿若光阴的沟壑都在这一刻为他的焦心而加深。
他悄悄鹄立在那儿,看着陆小浩孔殷求知的模样,微微摇了点头,嘴角却不自发地上扬,出现一丝不易发觉的笑意,那笑容里尽是对陆小浩这股子如饥似渴求知干劲的赞美与欣喜。
陆小浩听闻老者这番话,心中顿时涌起些许不平气,在贰心中,徒弟一贯为人高洁,如松如柏,断不会做出掠取别人之物这般行动。
可念及老者年龄已高,又是前辈,且方才还不吝见教诸多医理,便强按下心头的波澜,再次恭敬说道:
老者缓缓抬手,苗条且骨节清楚的手指悄悄捋了捋下颌那缕稀少却打理得整齐的髯毛,目光变得通俗而幽远,仿若刹时穿越时空,堕入了往昔那些在医道上艰巨摸索、砥砺前行的冗长回想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