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到院门口,便见路绍佐提了承担,沉着脸走了过来。眼睛扫过她还在此处,面无神采,脚下不做逗留。
路绍佐未推测她有此一问,眉头微皱,顿住脚步反问道:“何必向旁人解释?”
于小灵说完话,自发已经与他分辩清楚,便也不耐与他过量的废话,仓促朝他一福,回身拜别。
于霆从小到大,还没生过这般大病,现在脸颊不普通的红晕,额头烫的能煎鸡蛋,迷含混糊地昏睡不醒,还时不时梦话。
于小灵并程氏和程默意在一旁看着,都替她心急。于小灵揣摩着,难不成是个疑问杂症,连这卫大夫都瞧着吃力?
于小灵本是跟着二人走的,可走了几步,又感觉不对,便转了身,又回到了路绍佐的住处。
她这话说的如雷似电,直直劈向路绍佐那张俊美的脸颊,使那脸上不由闪现几分镇静难堪。
程默意看着又肉痛,又心急,一想到那路绍佐说不定立马就要出来,便不想让他瞥见姐姐这般模样,大力钳住了程默慧的手臂,拉了她走:“姐,我们走!”
她冷声道:“不晓得的,还觉得我们逼迫了你,可你抚心自问,我们何曾逼迫或者诱骗过你?我娘舅和先生美意让你进山庄读书,不求你戴德戴德,可你此番走了,却要污人明净,知己安在?!”
于小灵瞧见那卫大夫眉头悄悄皱了一下,心道不好。
路绍佐是次日上晌分开的,与修先生辞了行,只说是父亲祭日邻近,要在家中闭门读书,以示孝意。
本来招赘就不是甚么太光彩的事体,如果再被人曲解有逼迫良家后辈的怀疑,说不定连程思励的官声都要被扳连,更别说程默慧是个曾经退过婚的人了。
程默意脸上气的发青,可回过甚,又瞧见程默慧面色惨白。
左手诊了半晌,卫大夫沉默着没说话,又请了她的右手,诊了一阵子。
山庄寥寂不说,人也少了些精气神儿,连平日里最是龙腾虎跃的于霆都蔫头巴脑,没过半月,便受了风寒,还传到了程默慧身上。
于小灵点着头轻笑了一声,又说道:“路公子不消解释,旁人天然晓得你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不欲入程家为赘,是立品明净之人。”
卫大夫二十出头的模样,中等身材并中等样貌,混在人群里,如同泥牛入海,全然抓不出来。不过于小灵听于霁先容了他一句,便感觉那句“人不成貌相,海水不成斗量”,当真是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