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错,浮禾小徒弟说的。”于小灵回道,她虽如许讲,眉间却缭绕上了一缕迷惑。
一行人个个裹得似个毛球,顶着猎猎山风往尧悟寺行去。徐泮跟在于小灵和于霆的身后,眼睛时不时就往于小灵月红色风帽看去。
青潭法师简朴地与那几位和尚轻声低语了两句,便让浮禾小徒弟送客去了,转过身走过来,对他们念了句佛。
既有须眉皆白的老者,也有双十出头的青年。徐泮在这群人里找那传说中的青潭法师,想着青潭法师右眼角下有一颗朱砂痣,目光不住在人群中搜索。
浮禾念了声佛,应了,领着他们今后院去了。
这座天岩山虽不算太高,可到底在西北之地,每年大雪封山大半载,尧悟寺也只不过建在了山腰间。
“我娘说,待我回京便要与我定一门亲,我当时并未将她的话当作一回事,现下看来,倒确切是时候了。”姜从清回过甚来,看着徐泮悄悄笑道。
徐泮侧过甚,瞧见于小灵已是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给青潭法师施礼,那青潭法师点点头,念了声佛,问她道:“施主别来无恙?”
彼时,徐泮椅在光秃秃的杨树下,拎了水囊喝水,闻言差点呛了一口,转头朝他看去,见他一脸正色,目光看向南边天岩山山顶上的皑皑白雪,把话说的似羽毛般轻柔,又似北风般,让人不容忽视。
可于小灵竟那般熟稔地,似一只轻巧的胡蝶般,跟了上去,让徐泮总感觉内心有些奇特之感。
徐泮点了点头。姜从清这般正恰好,可他不一样,他另有孝在身。
不过程默慧却摇了头,轻声道:“也确切比爹爹年青。今岁,仿佛不过二十七八……”
青潭住的这一处,已是尧悟寺的最后边了,于小灵估摸着寺里的方丈倒是想把好院子让给他,不过他定也是不受的,专门挑了后边的,与旁人都不相扰。
世人赶紧向青潭法师合十施礼,青潭法师目光又变得淡淡地,似在看他们,又似不在看,回了声佛,回身往禅房去了。
徐泮一时有些沉默,他晓得,姜从清说的是甚么。
几人小声说道着的青潭法师,正悄悄地推开了窗子,让风吹进禅房中来,遣散房中浑浊的气味。
姜从清见他呆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可真是个痴儿,我都瞧出来了,你本身竟不晓得?”
他这话音未落,阿谁娇小的身影便闪现在了徐泮面前。
“你们没弄错吧,青潭法师果然在此处?”姜从清指着早已风吹日晒地恍惚不清的寺名,不成思议道。
“我感觉我变了,你发明没有?”来的时候,姜从清俄然对他说道。
姜从清说完便再不睬他,大笑着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他们甫一站定,就见禅房里人影浮动,没过几息,门扉大开,前前后八九个穿戴墨灰色直裰的和尚,走了出来。
世人见着没甚么人,自行往佛堂里上香去了。这边上过香出来,就见浮禾快步走了过来。
他们几人在院里站了,不知是不是青潭法师过分德高望重,周身佛气鼎盛的原因,连一贯混天混地的姜从清,都规端方矩地站在一旁,不敢鼓噪。
徐泮有些不测,可看着旁人都一副从善如流的模样,也不好多说甚么。毕竟,能远远地见上青潭法师一面,已是幸运之至了,何况法师还与他们念了佛,是不该再过量苛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