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很有些意义,不管从道义上还是道理上,都甚是说得通。五柳嫂子没想到事情另有这番转机,赶紧似抓住了拯救稻草普通,急着问道:“先生说的但是真的?”
可现在轮到她被问及归去的题目了,心中却也对这个不冷不热的小院产生了沉沦之情。
她说的高就经不住笑了笑:“是,拿到手里的才是真的,只不过,若你们当真留了下来,被官府的人发明你们这些年在海上的作为,你说他们会装聋作哑吗?你这些邻居亲朋也能视而不见吗?”
五柳嫂子这里略一迟疑,高就便明眼看了出来,不过他也不说破,只道:“孩子现在病的害,下不来床也就罢了,过几日好些了,见天儿被困在这院子里,定然要烦厌的。”
他又说道:“我在此处另有旁的事情,倒也不好多留。你无妨把我的话也转给旁人,想来他们也能同你这般通透。”
五柳嫂子听他这般一说,面色当即有些泛白。她也不是全没有想过这个题目,可总感觉官府没有需求用如许的体例,又花这般大的工夫利诱他们。何况,非论如何,受惠的老是百姓就是了。
费事人家的孩子,哪有几个见过糖的?
风吹的高就鬓发飞起,略一着意,倒能够瞧见那鬓发中异化的几根银丝。
这一包五六颗黄溜溜的糖,还没能放进嘴里,那孩子便已是闻到了苦涩的气味,眼睛眨巴着,眼看着口水就流了下来。
五柳嫂子不敢替旁人作答,叹了口气,不想再来回兜圈子,说道:“我与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我不说旁人如何,只说我本身。在岸上过了这些日子,便好似又回到了往前没有上船的时候,若说一点儿不恋着这土这地,您也不信不是?”
一日为匪,毕生为贼,高先生不再扯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安稳过日子的旌旗,反而一把将它扯开,暴露了事情本来的脸孔。
院内院外俱堕入了深思,过了一会儿,高就忽地笑了,说道:“实在九爷那边,也非是没有你们不成。只是这般关头,大师都又是一条船上的人,再不好做那背信弃义的事。再过上半年吧,待到这海上风平浪静了,你们若想下船从良,我想九爷也是不会强留的。”
高就闻言挑了挑眉,又端庄打量了五柳嫂子一眼,点头说道:“弟妹说的不错,人之常情么。可你有没有想过,官府往年是多么的嘴脸,本年俄然这般大变模样,当真是顾恤百姓?果然又没有旁的筹算吗?”
“果然不会放过吗……?”她皱着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