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在假山前后说话喧华的小丫环全都不见了踪迹，爱说爱闹的婆子们一个个也都谨言慎行，小厮来去仓促，管事对答有序。
室内，入雪、冰荔并魏嬷嬷等人都是一脸喜意。
可再看府上跑腿做事的丫环婆子、小厮管事，倒是另一番风景了。
“快很娘说说，法师都与你说了甚么？”程氏抱了女儿，放在膝头上，笑咪咪地问。
又过了两日，鱼灵儿在青缸里冒泡泡时，本来这几日都坐在禅床上打坐入定的青潭，忽的展开了眼睛。
没过两日，他就找来了很多笔墨秘笈，内里记叙了很多普通人看不到的人间辛秘。
程氏和魏嬷嬷面面相觑，还是魏嬷嬷先笑了：“看样我们家姐儿呀，入了青潭法师的眼了。太太也是晓得的，连皇上，也不是随时能就见获得法师的。恭喜太太，我们姐儿但是福大之人呢！”
措置好了伤，鱼灵儿想起方才的梦，开口道：“上仙又来了，青潭。”
她这才想起来，身上被大男孩生生扣下一片金鳞。
马车驶离了潭柘山，待回到都城木鱼胡同的于府时，又是几克日落时分了。
外间喧华声逐步散去，鱼灵儿浅浅地浮着水，不想转动。
他说着，又翻开了另一个瓷瓶，谨慎地滴下一滴清露。炽热感当即消去，一阵清冷渗入伤口。
“你要转世么？”是青潭清幽又降落的声音。
室内俄然一静，接着是瓷瓶悄悄被安排下的声音。
“你忙吧，我打个盹儿了。”
“东向二十里，于氏别院，有灵魂即将剥离。”
……
魏嬷嬷不但一次瞧不上崔氏的治家本领，就说她“不愧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连个下人都把握不了，还当这嫡房长媳”。
本日倒是怪了，于小灵还是头一次见地了端方人家的模样。
常日主持中馈的大伯母，一贯为下甚宽，可又恰好舍不得钱，好名声没见多少，倒是把一府高低的主子搞得没个端方，个个闲散怠慢。得亏有于小灵严苛的祖父震着，大面上才过得去。
魏嬷嬷说的慎重，连被抱在冰荔身上，歪着脑袋困觉的于小灵，都悠悠醒了过来。
接过青潭递过来的续杯，于小灵不再一饮而尽，而是悄悄啄了一口，叹道：“但是去岁后山松针上的雪水？在于家可喝不到这个。”
待到第二日，于小灵被抱着装了旧年雪水的瓷坛和药匣子的浮禾送返来的时候，程氏差点笑出声来。
拿着瓷瓶的手一顿，又听她道：“他来点化我，说我修为已逾二百，能够转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