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凉府的椒盐酥端地是好吃,特别是刚出炉热腾腾的,搭配些刚烤好的手撕羊肉,撒上细白的盐粒,吃上一会儿,便让人想卷了舌头。
“定叫你有苦说不出!”程默意在内心暗骂了他两句,低着头三步两步走到他身前,刚想把茶盅放到他一旁的茶桌上,又俄然感觉应当让他立时就喝下去,便端了茶盅,往他脸前送了送。
不过两日的工夫,一起跟着他大伯押运粮草的姜从清,便别了徐泮,将一车车的粮草押运到了平凉府下的隆德县。
程默意气的不可,可又不甘心,大着胆量,却更加低了头,说道:“客人请喝茶,天寒地冻,茶水凉的快。”
庙午吓了一跳:“使不得,女人!那但是高朋,老爷晓得了,要打我板子的!”
徐泮嗔了他一眼,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连看都没看那茶盅一眼,又开口要和于霁接着说。
二人端了那盐罐子,仓促忙忙到了茶间,见庙午正在拎了热水冲要茶,便赶紧拿出盐罐子要往茶杯里放。
于小灵快速地点了点头,瞧见于霁已是清算安妥出了门,便指了指吃羊肉的盐粒,道:“给他加点料呀!”
“姓姜的?!”程默意闻言一个激灵,想起她歪曲自家姐姐明净,就气不打一处来。
花厅里,于霁正和那姜从清酬酢。
不过缘分这类东西,都是司命星君一句话的事儿,分离毫无征象,相逢也没有预期。
庙午被她吓了一跳,心想表女人是问人家姓氏怎地还这般大声,可这是轮不到他来管,便诚恳道:“江源伯府确切姓姜。”
“唉,我这不是想气她一下么?你也闻声了,她噎了我半天了,泥人另有三分土性,何况是小爷我……”他说这,瞧见徐泮还是斜着眼看他,便只好转了话头:“谁晓得她脾气这么大,说翻脸就翻脸,劈雷和闪地,吓死小我!”
“甚么丫环这么聒噪?”姜从清在心底暗道,被她打断地正不乐意,一边伸手接过茶盅来,一边昂首看了她一眼。
程默意一听,便裂了嘴笑:“那咱从速畴昔。”
程默意瞧了一眼,见他本日穿了一身大红色织金镶白狐边长袄,裂了嘴和于霁笑着说话。
可当他瞧见姜从清盯着程默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时,心想此人怎地这般无礼,便张口说道:“姜六爷,请用茶。”
于小灵想了想,拉了程默意坐下:“表姐你坐好,我与你梳个双环髻,打扮成丫环的模样,你再低着头上茶,不就行了?”
程默意被他一问,才回过神来,于霁是要去待客,她一个女人家是做甚么去呢?
木桌上的四个青花茶碗,还被程默意的这一拍震的叮当乱颤,姜从清呆呆地看着程默意拉着于小灵转角分开的处所,半晌才回过神来,游移地问徐泮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这倒是个别例,手脚麻溜地打扮好了程默意,又往给姜从清筹办的茶盅里,放了一杯底的盐,倒上茶水,当即化的一干二净。
他这话说的倒真是,乱世中人如浮萍,此次有缘相见,谁知北风一吹,是不是就寥落到天涯天涯了呢?
于霁的小厮庙午拍门出去,回禀道:“少爷,老爷叮咛您去花厅接待高朋。”
“三表姐,快过来!”于小灵朝她招手,程默定见她嘴角噙着一抹不怀美意的笑,心中当即欢畅起来,赶紧上了炕,凑在于小灵脸前,轻声问她:“灵儿是不是有好主张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