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沉默,过了会儿他才又开口道:“罢了,且再关她两日,到了端阳,便放她出来吧。只是,不准你们再娇惯与她,没个端方。”
“行啦!一个五岁的孩子不想哄人,又不敢说话,这便是她的答案了,你还要逼迫她不成?”
说道于小灵,于桑皱了眉头:“我总感觉灵儿自从伤了脑袋,反而机警了很多,有些话听似童言稚语,却让人头疼的紧。莫非是二嫂教她?或者是阿谁魏嬷嬷?”
“哼,真是便宜她了。”廖氏闷闷道。
廖氏摇了点头:“谁晓得呢?许是魏嬷嬷吧。那婆子滑不溜手的,是得在她身高低些工夫了……”
于小灵灵巧地依在于秉祖怀里,小手抓了他新上身的栗色镶酱紫宽边的团花直裰衣衿,嬉笑了一张小脸。
转头看向次子一家,只见大家身上都穿戴半新不旧的衣衫,而本身的夫人和女儿,却都是新上身的华服。
不知是真的病了,还是被大夫开下的几张满满铛铛的药方吓到了,到了夜里,魏嬷嬷竟起了恍恍忽惚地建议热来。
周遭氛围随之一凝,于秉祖也愣了神,随即又恍然大悟。
于秉祖道。
可要让她顺着于桑的话悄悄揭过,她也确切不甘心。
魏嬷嬷也跟着看了看,提及早间后背一凉的事,又扯出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小弊端。
次日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廖氏和于桑开了窗子,边赏雨景,边磕瓜子。
她这灵力,转世那日耗损了多数,七日抵抗架空,又用了很多,现在剩下的也未几了,还是得留了关头时候保命用。因此所谓滋养,也不过夜里稍稍动用些罢了。
“当然有!我们灵儿呀,就是个小吃嘴精!”于秉祖又哈哈地笑了起来。
逢春笑着拜了手:“不当事。”
“灵儿,到祖父这儿来。”于秉祖朝她招手。
那大夫一看是在当家主母前得脸的白叟,有病没病,先说上了三分。因此说了一堆旁人听不懂的话,又开了很多药,才离了去。
纠结来纠结去,还嘟起了嘴巴,可就是不肯说话,于桑忍不住又喊了她:“灵儿?”
西跨院的魏嬷嬷在廊下叮咛小丫环们做事,忽的后背一凉,僵在了那边。
世人都感惊奇,连同大夫都摸了胡子道:“实未见过,未见过呀。”
“灵儿笑个甚么?抓了祖父衣衿做甚?”于秉祖见她风趣,问她。
你不晓得,本来我把中馈交与你二嫂,一来,是你大嫂这胎怀实在不易,我故意让她歇一歇。二来,是想给程家示个好,毕竟我们家卷进那样的大事里,还少不得程家帮手。再者,你二嫂手里这么多好东西,莫非都让她捂着发霉不成?”
于小灵一听她这话,便知是哄小孩的说辞。
“真是老了,不平不可呀,这平白无端地站着,背上竟然还凉了一下。”
两分笑意难堪地凝在脸上,转眼又被于桑抹了去。她会过甚来,笑着对了于小灵,问道:“灵儿一小我玩可孤单,可想姐姐陪你?”
而她身边服侍的,不过是个刚提上来的八九岁的小丫环,一头闷下便要睡到天亮的。魏嬷嬷夜里怎地,她那里能晓得呢?
她想说“不要”,可就是开不了这个口,怕就怕崔氏到了夜里,又要捂了肚子呼痛,闹得程氏半夜爬起来给她嘘寒问暖。
下晌大夫来过,细细看了于小灵,只道是身材康泰,已经完整规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