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赶紧道。
又道：“待二爷返来了，太太好生问问这几日的事情，老奴估摸着，中馈这事，和老爷宦海上的事体分不开呢。”
她也起了身来给于秉祖施礼，喊道：“祖父。”
“灵儿喂给姑姑一个梅子，梅子。”她学着说了梅子，左手把瓷盘放在了地上，右手用力一举，被她小手捏的似烂泥巴般的乌梅便直直戳到了于桑脸前。
“嬷嬷不晓得呢，本日灵儿但是给我出了口气，真真是大快民气。”
于秉祖一走，正房的丫环们便过来七手八脚地清算东西了。于桑非常不乐，可也不能说甚么，乃至于屋里除了衣料摩擦的声音，并无人说话。
魏嬷嬷揣摩了一会，只感觉也没甚么旁的好体例，只好欣喜了程氏。
于桑看着松了口气，可下一息，她的脚却和于小灵的小脚碰到了一处。于小灵一个踉跄，趴到了于桑身上，黑黢黢的右手一下按在了于桑桃红色万字不竭头团斑纹的衣袖上。
“姑姑吃梅梅。”她又道。
她声音清脆，并无委曲，反而暴露勇于承担之意，于秉祖低头看看她，感觉孙女非常不错，不住在内心点头。
待回到西跨院，把此事说于魏嬷嬷一听，魏嬷嬷也是大吃一惊。
于桑来不及大惊失容，又听铛啷一声，方才被于小灵放在地上的盛了满满一盘冰糖乌梅的瓷盘一下子被于小灵踢翻了去，好端端的乌梅散了一地。
不过没干系，不吃也要弄你身上。
“灵儿！没个端方！”廖氏大怒，起家嚷了起来。
莫非是摔了脑筋，变了性子？
于秉祖点了点头，正要起步往阁房去，却听小孙女仰着头道：“祖父，不怪祖母，是我要给姑姑喂梅子吃，不谨慎绊倒了，打翻了盘子。”
于小灵看着，眼睛咕噜噜地转了转。
这一回，于桑脸上的嫌弃挡也挡不住了，缩了脖子就今后躲，推了于小灵的小身躯道：“唉，灵儿，姑姑比来牙酸的紧，不能吃这个。”
不过于小灵混不在乎，因为廖氏话音刚落，于秉祖便撩了帘子出去了。
“汪嬷嬷年纪也大了，那里好劳动，儿媳自当是极力做的，身边也有魏嬷嬷指导，实在不懂了，再去就教汪嬷嬷不迟。”
“你这是做甚么？大喊小叫的。”于秉祖面沉如水，扫了一眼屋里的世人，沉声道。
呵叱二儿媳的话还在耳边，而于小灵手里的乌梅却离她的鼻尖更近了，乌梅的酸气酸近了她的心头，让她难堪地不知如何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