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可不能踌躇了!您看看大太太,她这胎就算保住了,那孩子也好不得了。”魏嬷嬷声音虽小,却似彻耳雷声般,将程氏震的一个颤抖。
她回想着青潭法师说过的话。他说,神佛之事,可不相传。那么,她不说神佛那件事,是不是便能够奉告父亲了?
穆大夫这副药下去,当真就见了效,廖氏身下淅淅沥沥的血,总算停了下来。可她这刚好,一颗慈母的心又升了起来,非要去看于小霏,这会儿如何了。
“老爷,你别问了,不能说,不能说。都是霏儿做错了事,惹了佛祖见怪……”廖氏拉着于桑,边说边又哭了起来。
魏嬷嬷看着,也不由跟程氏叹道:“大太太也不知那里来的福分,倒是摊上这般好的夫婿。”
如许想着,她便开口道:“是如许,父亲。霏儿本身乱跑,跑到了青潭法师的禅院里偷看,法师在房中作法,周身有佛光,霏儿没见过,只觉得是妖怪,便大喊大呼起来了……”
这个大夫是于家惯常请来问诊的大夫,姓穆,与妇科小儿一道,很有些名誉。
“大夫,内人但是不好?还是孩子……不可了?”于清松瞥见穆大夫这般神态,一把拉住了他,问道,声音里带了两分哽咽。
“不可,太太,您别再忙活了,您就按老奴说的办吧。”魏嬷嬷趁着程氏缓口气的空当,拉了她,吃紧道。
“桑儿,你说!”于秉祖瞪了廖氏一眼,又朝女儿道。
魏嬷嬷笑了笑:“太太放心,都办理过了。”
“啪嗒”,廖氏手一抖,那杯用来暖手的茶盅就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程氏也跟着点了点头。
“这……”廖氏听着,张口还欲说甚么,却见于秉祖撩了帘子出去。
眼看着崔氏痛得浑身盗汗,满脸惨白,于清松急得欲奔出去,揪了大夫过来。
穆大夫见状,赶紧道:“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我先开副药,吃下去看看。”
于清杨虽也一样和顺体贴,可跟他大哥一比,却还是平淡了些,为人处世上也不敷矫捷。
程氏另有些踌躇。
没过一会儿,那小丫环就折了返来,一脸忧色隧道:“恭喜夫人,大女人,二太太有喜了。”
于桑捂了嘴,颤抖了一下,不敢言语。
于桑被父亲的大怒吓得心中扑通扑通乱跳,见他问了,从速道:“法师说此事不成相传,让霏儿当即就分开了那蔢生院。并无……并无见怪。”
廖氏再也站不住了,扑通一下,跌坐到了圈椅上。
于桑喊了小丫环去,让去刺探一下,程氏到底如何了。
“妾身,也是方才晓得。”廖氏回道。
“穆大夫那边……”程氏问。
“谁给她这么大的胆量?!你们又做甚么去了?!”于秉祖额角青筋暴起,痛斥道:“都是你们惯的?都如此了,佛祖怎能不见怪?!那青潭法师呢?如何说的?”
于秉祖气的两条眉毛颤栗了起来,他一个一家之主,另有甚么事是他不能晓得的?!
看了女儿还这般疯颠之态,廖氏那里又能好过了去?腿一软,又差点摔在了地上。人虽没跌倒,可肚子却又不循分起来,一阵盖过一阵的疼痛,让廖氏喊了起来。
于桑赶紧点头,于秉祖才冷哼一声,甩手走了。
于清松一听能够有救,大大松了口气,对着穆大夫又是伸谢,又是嘱托,非常倚重,说得那穆大夫也一副必当经心极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