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逢春惊奇的声音却响了起来:“霏女人,您如何能推倒自家mm呢?”
她进门有喜,直接便为于家诞下了嫡长孙于霁。没过二年,再添一女,也就是于小灵,如此算是在于家站住了脚。
于小灵的三叔父并黄姨娘一向在故乡打理碎务,只逢年过节才进京来。
于小灵默不出声地打量着正房的人和物,内心揣摩着,过会儿大伯父一家来了,魏嬷嬷要如何替“她”讨回公道。
她捂了嘴,一副不成置信的模样,可她的话却吓得于小霏蓦地退了一步,摆手叫道:“我没推她,没有,没有……”
“不,不,我没推她,我不是用心的,我只是……我只是,踩了一下她的裙子,谁晓得她竟然跌倒了,掉进了水里!我没想掉她进水里的!不怪我!不怪我!”
于小灵点头,程氏和魏嬷嬷早已轮番叮嘱过她了。
崔氏进门三年才得一女,也就是于小霏,以后并无生养。于夫人虽急,可毕竟是自家甥女,只日日带着她求神拜佛,求医问药,倒未曾磋磨与她。
她的声音有些锋利,吃紧地刺着于小霏的认识,而她的眼神也像把利刀,扎着于小霏的双眼。
这边于氏祖孙三代把学业切磋了一遍,刚歇了声,外间环珮声便响了起来。
逢春不等她说完,赶紧接过话来:“奴婢看的一清二楚,还能冤枉了女人不成?只是奴婢想问霏女人,我们女人落水,当真不是您成心推的?您可要说实话!”
从于小灵随父母居住的西跨院,一起顺着抄手回廊,绕过些许太湖石堆砌的错落景色,往于家正院去,也不过半刻钟的工夫。
不过他神采非常严厉,学究做派,上来问了于小灵的病情两句,便开端体贴起次子和长孙的学业。
见是于小灵,她有些不乐,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可一转眼瞧见于小灵身上穿戴那条从江南送过来的绣百蝶月华裙,又瞪圆了眼睛。
于秉祖统共生了三子一女,此中宗子、次子和女儿都是正妻廖氏所出,幺子为庶,是于秉祖独一一个姨娘,黄氏所出。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让一旁讲求宗子学问的于秉祖都住了声,皱着眉头瞧过来。一眼就瞥见了倒在地上的于小灵,和袖手旁观,面上笑意未及变更的于小霏。
程氏可比崔氏得用多了。
于家也是北直隶有些传承的诗书礼节之家,祖上很有目光,早早便在都城的木鱼胡同购买了一套宽广的四进院落。
他还没来得及责问,逢春又吃紧说道:“便是霏女人瞧不得我们女人穿了新裙子,也不能推她呀,她落水抱病才方才好呢!”
这会儿不到卯正一刻,又逢于秉祖本日休歇不必上衙,是以二老不过才刚起家。
三人前掉队来,先给二老请了安,又兄弟姐妹妯娌间一番见礼,于秉祖按例问起宗子的学问。
丫环畴昔通报,说二爷、二太太并大少爷、灵女人来了。
除了祖父,另有祖母。
于秉祖的宗子于清松现在已是举人,正筹办次年的春闱。他娶妻崔氏,乃是其姨家表妹,于夫人胞姐家的女儿。
“霏女人这边来,我们女人说有好玩的给您瞧呢。”逢春笑着道。
环珮声、脚步声更近了,丫环撩了帘子过来回禀,说大爷、大太太和霏女人来了。
她这番话震惊了统统人,室内一时落针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