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分开了,正院的门又吱吱呀呀地关了起来,声音稠浊在滂湃大雨里,古怪而又无情,倏忽消逝不见了。
于小灵看了看她,问道:“我记得你帮幽客姐姐给她表姐夫送过东西?就那一回么?”
家生子世代为奴,可打可杀,可卖出府去……
暖橘非常不测,却也没说甚么,回声去了。
于小灵看着禁闭的黑漆大门,不由抚了额。
“灵儿传闻一桩事,被吓着了。”于小灵看着他道。
瓶儿不料她问起这个,有些恍忽,想了想,不敢坦白,说道:“也有两三回了。自从伍管事的娘子,也就是幽客姐姐的表姐没了以后,幽客姐姐便差奴婢给伍管事送了几次东西。”
“就在半刻钟前。”于小灵回他。
她这儿话音刚落,就感受身边一阵风刮过,于清杨已是大步流星地出了书房。
可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境地,廖氏下不了台,又该如何结束?
她气的瞪了眼:“那你说如何是好?老是不能抬手饶了他!不然家里的下人,岂不都翻了天去?”
于清杨摇了点头:“母亲莫要起火。儿子不是来与他讨情的。只是,若儿子来岁一步落第,定会有人来翻儿子近年做的事。到时候被人翻出来,跟从儿子多年的小厮被杖毙,那也是儿子的臭名呀!”
瓶儿赶紧点头:“恰是,恰是。”
“祖母,父亲!”她喊道。
她很不测,不晓得这位二女人又有何事,这个当口还拉了本身问话。不过她再是疑问,到了于小灵面前,也是不敢提及的。
半夏的事,毕竟绕不开于清杨,何况那位伍管事,还是他畴前的侍从。
于小灵一听,松了口气,可看了逢春形单影只的例外墙下,一双眸子水雾满盈,她忽的跟着眼眶也热了起来。
她踌躇了一下,俯下身子,贴着于小灵耳朵道:“奴婢之前又听院里的婆子嚼舌根……说……说幽客姐姐钟意伍管事,两家也有这个意义,想让幽客姐姐给伍管事做续弦……”
于小灵抖了抖身上的湿气,抬脚进了书房。
“母亲!”于清杨三步并两步,已是到了廖氏身前。
冰荔看了一眼自家女人,虽不过八岁,却事事有主张,从不让旁人牵着鼻子走。
就在大门紧闭前的一息,于小灵瞧见了瓶儿那张偷窥的小脸,皱着眉头,一脸愁苦。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于清杨清越的声音传了出来:“灵儿来了?出去吧。”
她说完,拉了暖橘:“我们去爹爹那边。”
于小灵没有言语,只听冰荔俄然问道:“你说的但是畴前跟在二爷身边的伍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