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青潭眉间山峦骤现。
可惜他不能,只好忍了又忍,闷声回道:“法师不是说舟车劳累吗?一时水土不平,也是有的。”
他见青潭看来,那目光好似释迦牟尼佛般让人参不透,不由抿嘴,双手握了握拳,又迈开了大步,走了畴昔。
言罢,他又念了声佛,朝于小灵施了礼,脚下微顿,拜别了。
幸亏,她只是来探友散心的。
被抛在原地的徐泮,一错不错地看着这一幕,想到两年前在天岩山的那夜,浑身血液凝固了一时。
“嗯?”于小灵迷惑,目光寻了徐泮一下,见他立在身后不动,面色有些阴沉,不知他为何俄然如此,不由便转过身来,拧着眉道:“你如何不走了?不上香可不可,不能对佛祖不敬,快跟上来。”
于小灵浑然不觉,还持续往前走,走了五六步出去,才恍然发明身边的人不见了。
潭柘寺的佛光普照众生,释迦牟尼佛的眼眸悲悯世人。
他一方言罢,微微侧了头,在弥散的亮光中,于小灵定睛看到了他右眼眼角下,红得深沉的朱砂痣。
言罢,抬手又号召了徐泮一下,便也不再多说,转头持续前行了。
于小灵浑不在乎,拿起扇子举过甚顶,遮住了猛虎扑食般的骄阳,刚吁了口气,就闻声一旁有熟谙而动听的嗓音低低传来。
于小灵到了他身侧,刚想笑着同他好生打个号召,却俄然倒抽一口寒气,面上赤色尽数褪去。
“嗯。”于小灵赶紧承诺,松开了手,忽的又想起甚么,秀眉轻皱,道:“我刚来到,还没去大雄宝殿呢!”
于小灵本想应一声徐泮,俄然瞥见青潭这般神采,吓了一跳,赶紧问道:“是不是那里不舒畅了?不可,不可,你定是病了!有没有找大夫看看?!”
他说完,目光恰好扫过于小灵的脖颈处,金饰的发间,有透着赤色的红印隐现,来不及看清,一阵风吹过,又将发丝吹过几缕,堪堪遮住了那印记。
那人闻言回过甚来,瞥见日光下沐浴着的于小灵,顿了一下,倏忽又展颜一笑。
本来,她是同那人一道来的……
那人此时正立在树荫下与寺中和尚言语,他周身披发着让人埋头的清冷,在尘凡浑浊的热浪中,可贵保持住了这一股独立在外的透辟的清流。
徐泮的神采僵在当场,青潭却和缓了色彩,眉间染上一抹暖意,使他周身不再出现丝丝冷气,说道:“看过了,无妨,速去上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