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氏面上收了泪,内心又涌出别的思虑:“但是老爷,妾身也没为您生下子嗣,莫非还真让泽儿那孩子肩挑两房?”
何况,她不想逼迫他,特别是此时。
“娘这几日总盼着姑姑来,是做甚?”程默慧严厉问道。
如此过了半月,程默慧的病好的差未几了,卫大夫抽暇下了趟山,封氏也回了趟静宁看了看丈夫。
程默慧还不放心,又反几次复叮咛了她,让她千万不成去,封氏皱着脸一一应了,二人这才相安。
程默慧急道。
封氏见她更加严厉,心中模糊有所猜想,可也只好道:“甚么事啊,慧儿?”
谁知到了家中,却见程思励满面红光,拿了和大红洒金贴过来,笑容满面地跟她道:“谁说我程思励的女儿嫁不好了?你看看,这便有青年才俊上门来了。”
南程现在已经两代单传了,北程也只程思勉有一个儿子。便是程思励想在本宗的侄子中挑一个过继,也没有人选,如此,只能让程默泽肩挑两房,娶两房妻室。
几个孩子刚下了书院,程默慧因着抱病,已是好久未曾与世人一道进学了,此时下课了,面上倒出了薄薄的一层虚汗。
他会不会,恰是因为看了本身的身子,坏了本身的纯洁,才下定决计要娶她的呢?
“这甚么?”程思励哈哈大笑:“这个卫大夫我早就感觉好了,又给慧儿诊了一场病,此番请了修先生上门,定是看中慧儿的脾气了。修先生还劝过他,说我们家招赘,那孩子虽不肯入赘,却诚意求娶,先生这才试着上门来的。这般好的儿郎,我岂有朝外推的事理。哈哈哈,如何样?你可对劲?”
此次倒轮到程默慧惶恐了,吃紧便辩白:“不是!”
封氏是甚么表情,做女儿的程默慧也略知一二,这日她便瞅了个没人的机会,正儿八经地同封氏提及此事。
她愣了神,又咬了唇,封氏看着又想笑又心疼,刚想说一句甚么,就见她面色一阵青白。
封氏刚进门恰好瞧见,赶紧上来扶着女儿归去,拿了帕子给她拭汗,想起丈夫与本身说的事,禁不住心头雀跃,脱口就道:“卫大夫上门求亲了,你爹爹承诺了!”
背后似有和顺的手悄悄抚摩过,她想起那些日子本身那般赤裸地在他面前,他轻声细语,他指尖微凉……程默慧止不住心头微微颤抖,耳朵也垂垂烧了起来。
“娘,我不管那些,您和姑姑都不准去问他,谁都不准去!”她说着,急得眼泪快落了下来,胸口发痒,又是一阵咳喘。
程默慧猛地转头,紧紧盯着封氏道:“娘,是不是您去找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