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帕子给于小灵擦掉毒血，魏嬷嬷不由问道：“女人在那边被猫抓得？但是招惹了那猫了？”
“莫不是听错了？”于小灵暗道，摇了点头，又持续往前走。可她刚走到那漏花窗下方，就闻声“喵”地一声叫。
于小灵光荣本身不是阿谁真正的，在《女训》、《女戒》里长大的于小灵，她另有一个历经百年的灵魂，还能站得高，看的远。
于小灵摆了摆手，刚道了句“没有”，就见魏嬷嬷满脸骇怪，“哎呦”了一声，拉过了于小灵的胳膊。
自灵堂往灶上去，另有一段路程，于小灵快步走在开了漏花窗的院墙下，俄然感觉墙外的树丛下，好似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竟还出血了？这可如何了得？”魏嬷嬷急得不可，又看着于小灵道：“女人且忍忍，这是毒血，嬷嬷得给你挤出来！”
本来几年的光阴，于桑和魏博良的姿势早已天翻地覆了。
想起那年春日，魏博良那句略带感慨的话，和现在这句公事公办普通的通报，于小灵错愕。
于小灵一个激灵，转头就往那声音泉源看去，正见一只黑猫，“噌”地一下，挤过那漏花窗，正要从墙外跳了出去。
那婆娘又道：“就是我们管事娘子，费娘子的闺女。她娘俩这会儿都去敬莲园，给老夫人送药膳去了。”
于桑不再率性高傲，魏博良也不再为她悲伤落寞，时过境迁，他们反而走向了各自的对峙面，一个和顺谦让，一个冰脸无情。
于桑一点都不聪明，反而很笨。该昂首称臣的时候，她趾高气昂，乃至于现在她职位岌岌可危，只能低声下气。
她这个发起，获得了世人的承认，连向来端方诚恳的于霜都点了头。
三步并两步往灶房去了。
于小灵禁不住抿了嘴，轻声道：“我去让人上些小点心过来，你们先垫垫。”
于小灵从善如流地点了头，魏嬷嬷部下使力，疼得于小灵眉头紧皱。
于小灵放慢了脚步，竖起耳朵听起来，那声音又不见了。
于小灵自是不怕的，可府里的下人却怕得紧，这会儿天气已晚，非是得了差事，不得不出来的下人，等闲并不出来浪荡，于家俄然冷落空当起来。
“你姑姑，她并不需求我。”
于家孙子辈的男丁都在，于小灵先恭恭敬敬地给于秉祖叩了头，才移至一旁和世人言语。
魏嬷嬷听着，两眼一瞪，忽的转了身指着灶上的人，斥道：“都是你们没事拿些和剩菜剩饭喂猫，这可好了，把女人抓了，你们该当何罪？！”
“没甚么，只让我过来看看，可曾用膳了？”于小灵说着，摸了摸蔫头巴脑的于霆的肩膀。
于小灵感觉讽刺极了。
夜幕四合，那猫一双眼睛却亮的吓人，如同荒郊田野坟场里的鬼火。于小灵大惊失容，赶紧向后退去，可那猫却忽的伸开嘴，拉着长腔地向她叫了一声。
魏嬷嬷正幸亏灶上叮咛事体，见着于小灵来了，赶紧道：“女人如何过来了，但是饿了？”
魏嬷嬷听着略微一皱眉。这费娘子是崔氏的陪房，做的一手好药膳，在灶上有十多年了，当下倒也不好直接发落了去。
八年前，于桑趾高气昂地嫁给这个若不经风的魏家幺子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呢？
“唉……”她叹了口气，内心默念三遍“我早已非是鱼了，不必怕猫”，扑通乱跳的心，才和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