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橘不平气地哼了一声,忿忿道:“大夫人到底心慈手软了,赏了她三十板子,并未发卖,只打发她到庄子上去了!”
看到侄女哭了起来,于清杨不由便有些心软,到底是大哥留下的孩子,他承了父亲和兄长的名头,受了皇上的封赏,做了这一家之主,如何能忍心薄待大哥的后代呢?可抬手放过,他也知委实对不起女儿。
温杏拿了汤婆子给于小灵暖膝盖,于小灵叹了口气,道:“我有甚么大碍?只是扳连了哥哥跪了半晌。”
于小灵挑了挑眉,表示暖橘接着说。
他叹了口气,沉声道:“霁儿起来吧。此事就此揭过,我会派人把书取走,你兄妹二人不准再看此等闲书,闭门思过两日,好生检验。”
同时落到于小灵身上的,另有于霁焦心的目光。于小灵内心暖暖的,朝他扬了扬嘴角,转眼便朝于清杨跪了下去,回道:“女儿非是那敢做不敢当的人。这三本书是黄二哥送给我的,却并不是甚么私相授受,乃是我同他要的,就算是请他替我买返来的。”
话还没说完,却被程氏打断了去:“那崔氏母女,就是索债的鬼!崔氏昔日不时压着我不说,她女儿更是一肚子坏水,自你还小就害你落水摔破了头!此时又千方百计地要污你清誉!另有你爹……”
她说着,拿出帕子拭起了泪来,抽抽搭搭地捂着脸,一身素白的衣裳衬着这番景象,更加显得她在二房受了莫大的委曲,孤身一人受人凌辱。
于霁毫不踌躇,直道:“是给儿子的,儿子念着mm爱看,转手借了她。”
是了,昔日的于清杨,只不过是于家的次子,有父兄在前为他顶风遮雨,而现在,父兄已逝,留下家中妇孺,他便要直起家子,将这个家撑起来。
程氏再也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一步上前拉起儿子:“快起来,霁儿!”
于小灵也起了身,几步走了过来,站立在了于霁身前,朝他行了一礼:“多谢哥哥得救。”
身上的戾气有些重,不过下一息,便消逝了去,因为于霆跑过来了。
于小霏的话,让于清杨沉默了起来,没等他说甚么,于小矫捷冷哼了一声说道:“大姐这般放纵身边的丫环,莫非不是坏了端方?何况葵其这般的丫环,大姐还想留着她祸害旁人吗?”
于霆有模有样地叹了口气,道:“姐姐只好委曲两天了。不过我也不比你好到那里去,爹爹方才说,下月初,要带了我们兄弟几个一道读书,怕是比先生管得还严呢!”
“灵儿,你来讲。”于清杨转过甚去,定定地看着女儿问道。
她这礼还没行完,就被程氏一把揉进了怀里:“我的孩子,受委曲了……”
于小霏万分等候的一出大戏,唱到了本身丫环身上,直恨得牙痒痒,可情势比人强,此处再容不得她指鹿为马了,只好委委曲屈地告了退,回了自家小院。
做一家之主,特别面对兄长的遗孤,于清杨再不能有半分私心对待自家后代。无端方不能成周遭,他要一视同仁,乃至偶然候,还不得不委曲本身的后代。
于小灵暗道她如许一哭,不明事理的,还真觉得他们欺负了她,果然算计得方才好。
程氏说到此处,呜呜地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才戚戚然道:“你爹爹再不但是你们的爹爹了,他是这木鱼胡同于家的家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