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变胎这话,在官方也暗里有传,无外乎一些三姑六婆,手里有甚么灵丹灵药,堪比送子观音,至于有没有效,却全不好讲了。
“再者说了,皇上对候府甚么态度?那真真一个放在心上,今后候府的女儿,指不定就进了宫去呢……”
崔大太太言语间,流露着很多事体,话出了口,才想起当今皇后娘娘恰是程氏的外甥女,因此赶紧打住话头,又说了返来,朝于桑道:“你放心吧,就听莫大夫的。”
莫医婆笑咪咪地又拿了一瓶一样的出来,道:“这两瓶药,够夫人吃上二旬日,夫人定要按着我写的方剂,共同着吃,半点都不能差的,待二十今后,我再去府上给夫人请脉。”
于桑那里有一丝犹疑,径直就点了那青花瓶。
魏笠被于桑这一通眉飞色舞的说辞,说得两眼放光,小孩子哪有不爱玩的,于桑许了他随便玩乐,孙氏那些苦口婆心的话,天然都被他全抛脑后了。
于小灵在外间同崔乐苑和于小霏干坐着,耳朵却支得老高,听着那这个莫医婆问诊的细节。
于桑见了,还笑着同两个嫂子道:“我就说,他姨娘就是谨慎过分,一个男孩子,那里能似小女人家的,到处限着,到处盯着,就该随了他的性子,让他四周耍玩,才气见多识广呀。”
“笠儿累坏了吧,我方才让你二舅母叮咛了你爱吃的松花蛋,你姨娘总管你管的太短长,吃些有甚么打紧,本日便随便吃去。”于桑扬了声,朝魏笠道。
她说完,崔大太太又接过话来,道:“可不是?去岁莫大夫给安亲侯府旁支的一名夫人看的,也是难辨,那夫人就想要个女人,莫大夫给开的药,好生喝着,可不就是生了个令媛?”
这般又掺杂了半晌,就到了晌午用膳的时分。于桑有了身孕,程氏也不敢去酒楼里叫了席面过来,只好亲身去灶上叮咛,做了好些滋补的菜肴,接待她。
莫医婆话音刚落,于桑便急着接了过来:“大夫但是有体例改胎?”
程氏听了,没说甚么,只是笑笑,昂首却瞧见于桑转脸又提点了魏笠:“别听你姨娘的,她怯懦惯了,哪晓得如何教养你。你本日就敞开了吃,母亲下晌再带了你上街去逛,想买甚么咱就买甚么,母亲现在就你一个儿子,自是把银钱都花你身上,才感觉舒心。”
于桑听着又是一乐,心中定了必然,倒也没急着求她,眼角扫过三位嫂子,目光最后落到了崔氏身上,向她咨询。
朱门大户里走惯了的人,一眼就瞧出了于桑的心机。当下,莫医婆抬手悄悄揉了揉眉心,揣摩道:“魏夫人这胎,倒有些难辨。”
“那自是有的,只夫人这胎还看不出来,底子不消耗了那改胎的周折,只用些药引着胎长,便是了。”莫大夫面露轻松之态,好似于桑这个事儿,在她手里,底子算不上甚么大事。
于桑闻言大定,也不再扣问程氏,便对莫医婆道:“那就劳烦大夫了。”
“不劳烦,不劳烦。”莫医婆摆了手,眉眼含笑地又替于桑看了看肚子,写了个方剂递给她,又从医箱里拿出两瓶药,一个青花瓶,一个甜白瓶,说道:“青花瓶属阳,甜白瓶系阴,单看夫人如何选了。”
孙氏自是晓得了的,她当然也不知松花蛋有害与否,便本着宁肯错杀不能放过,也再三制止魏笠多碰此物。因此魏笠不过跟着大人吃宴席,才偶能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