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这话说得极其诚心,层次清楚,意义明白,连于小灵这个不大明白甚么是兼祧两房的人,都懂了闵氏的心机。说白了,她不过不想做个睁眼瞎罢了。
兼祧两房与男人而言,并没甚么干系,并且光亮正大地娶两位正妻,指不定很多人还求之不得。可与女子来讲,却不得不让民气酸了,与另一个女人划一的分享丈夫,再是贤惠漂亮,也不免心有不平。
程默慧听了公然放弃了方才的那点不舒坦,饶有兴趣地问道:“大嫂要做甚么买卖?”
程默慧面色变了变,眼睛有些不大敢看闵氏,默了一默,才道:“大嫂……我……唉……爹和娘确有此意。”
“我成心做个干货炒货的买卖。不知大mm感觉如何?”闵氏当真道。
于小灵挑了挑眉,面露惊奇,道:“那若当真再给大表哥娶一名妻,此妻与大表嫂如何称呼?”
“本来如此。”闵氏略微松了口气,眼睛转了两转,思虑或是平静了几息,又道:“大mm莫要曲解了我,我再不是那短长的妒妇的,这件事体到底关乎我们家的子嗣传承,便是板上钉钉了,我也并不含混的。只不过,我也不肯一向一无所知罢了,我只盼着,好歹mm晓得些甚么,也遣了人奉告我一声,让我内心也有个回数,不至于事到面前再抓瞎。”
“大mm,与你无关,叔父和婶娘也是心疼你。我非是有怨念,只一家人就我蒙在鼓里,到底……”闵氏打断了程默慧的话,说道,又叹了口气,接着说:“不知叔父和婶娘,可定下人家了?”
罢了,罢了。于小灵认命地迈了步子,轻巧地随徐泮进了树丛。
闵氏一听,便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于小灵觉得本身的身高上风便闪现了,她跟在徐泮身后,只享用他披荆斩棘的服从就好,全不消耗一点心。
于小灵就着他的话好生想了一阵,然后俄然抬开端来,脱口向徐泮问道:“那你大伯英年早逝,你也要兼祧两房么?”
二人沉默着往前走了几步,才听闵氏轻叹了口气,又轻笑了一声,换了话题,道:“我有个陪嫁铺子,就在西直门四周,门脸虽小,位置倒是不错。本来租了旁人做些脂粉买卖,买卖一向不温不火的,现在那家人做旁的买卖生了财,便也不在乎这小铺子了,想上半年就把货清了,铺子退返来。我想着,我们也没个甚么事,放着自家的铺子,倒不如做个小买卖,赚个脂粉钱。”
树丛里的枝蔓多的不像话,个个伸出枝叶往树上盘绕,如同胶葛在一起的丝线。徐泮轻手重脚地撩了好几根枝蔓,他才气堪堪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