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喷洒而出,百里丞艳身形急退。兰箫体内一阵气血翻涌,面色微白,凝神沉气,缓慢上前接住了急退的白轻墨。
来人恰是柳非烟。
“外人?”柳非烟冷哼,“跟你有仇怨的可不止碧霄山一家,何况我柳非烟师承明宗,更是岑柳他娘,要说外人,你这个被逐出师门的丧家之犬才他娘的是外人。”
“这裂缝……”白轻墨眉头微动,“当日的裂口可没这么大。”
血液顺着下巴滴落在冰冷的空中上,百里丞艳后跌数步才稳住身形,她的神采变得青紫,较着感到一股凝实的寒意渗入五脏六腑,心头警铃高文,当即封住本身几处大穴,一掌拍在胸口,一口浓稠的玄色血液吐出来,正冒着丝丝寒气。
岑风与百里丞艳比武的余波强到了一个凡人难以设想的境地,如果此时有武功稍弱的人待在这山顶,恐怕会被那劲气生生震得七窍流血而死。
百里丞艳道:“好傲慢的小辈。本尊纵横江湖近百年,本日在这碧霄山颠,即便人数不及你们,但要与你们同归于尽倒是绰绰不足。”
兰箫搂住她,目光有些感喟:“别担忧,现在不是还没事么。”
白轻墨就地盘膝而坐调息,兰箫与那双生子之一对上,手中白玉笛比神兵利器更加可怖,招招致其死命。
兰箫一掌拍向劈面,被那双生子身形一动避开了去,淡笑:“幸运罢了。”
劲气化作刀刃,自上而下劈过,岑风抬手运力相抗,身前身后的空中构成一道庞大的深坑,如同被重刃砍入。
百里丞艳笑得愈发畅快:“莲和璧能够保住你的性命,乃至能够帮你获得这全部武林,但是,你想要的东西,永久都得不到。它认兰箫为主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替你去死,它从你出世起便是要庇护你的呀,当然要选一个最合适的人,让贰心甘甘心为了你走向万劫不复!”
兰箫搂着她,低头在她发间悄悄一吻:“并非必死无疑,只要在她杀了我之前先杀了她,那统统便迎刃而解了。”
这话说得相称的刺耳,就连前面身受重伤的岑柳都不免有些汗颜。不知是柳非烟骂人骂的太刺耳,还是内伤极重一时缓不过气来,百里丞艳的神采明显非常欠都雅,扯起嘴角嘲笑:“你用毒的本领确切了得,不过在本尊面前,这般邪门歪道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论武功,你底子没法在本尊部下走过百招,还想护你的儿子?那本尊便让你看看,你的宝贝儿子究竟是如何死在这碧霄山上的。”
“放屁!”柳非烟啐了一口,骂道,“要不是你活得不耐烦去练甚么《大灭尽经》,弄得子子孙孙腑脏灭亡,这岑氏人丁也不至于本日这般残落。老娘的丈夫就是因你而死,你本日还敢来杀我儿子,这五十年你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武功高又如何样?你觉得全天下就你一小我唯我独尊不成一世?老娘奉告你,中原武林的人可没这么好欺负,你在踏入中原的那一刻起,便必定要挫骨扬灰!”
岑柳甫一见百里丞艳将目光转过来便觉不好,身前一道逼人的气味裹挟着冰冷的杀意劈面而来,心下一紧,身后却无路可退,下一刻那张惨白妖艳的脸便至面前,腾身向上,掌中蓄力欲与之硬抗,耳际却蓦地插/入一声怒喝――
百里丞艳望向岑风,口中倒是对着白轻墨道:“你去问问你这曾祖父,他当真不晓得莲和璧的感化?碧霄山上一向都传播着一句话――虽分二身,原为一体,若不相融,必亡其一。”说着又看向白轻墨,“你当真觉得你挨我尽力一掌能够活到本日?这莲和璧在你出世之时认主,多年以后又认主兰箫,你觉得这只是偶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