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墨微怔,望向韩雨微,后者神采平平,唇角仿佛挂着一丝隐晦的笑意,这与其一贯的做派并无任何别离。
白轻墨看着百里丞艳那冷然的目光,再望向韩雨微,只见那兄妹二人的神采并不像平常面对灭亡之人,她微微蹙眉:“仿佛有点不对。”
白轻墨和兰箫对视一眼,眼中皆有着惊奇。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却半点风声都未曾听到,临风山庄的动静委实封闭得周到。
白轻墨瞥了兰箫一眼,在死要面子这一点上,这二人还真是相像。
世人皆蓦地转头望向百里丞艳。
韩临东既死,韩子龙便是临风山庄的庄主,而其体内还是被种下了血蛊,临风山庄还是被百里丞艳节制在手中,而这韩雨微,竟有胆量在如许的场合胸有成竹地说要清理旧账……
柳非烟低声解释道:“在一注血蛊当中,子蛊能够有无数只,但母蛊独一一只。母蛊可号令统统的子蛊服从其命,由生到死,凡是来讲,并无例外。这南疆巫蛊之术向来便极其奥秘,但一旦通盘掌控,那便几近是万无一失。但是,偶尔也会有些不对。”她看向韩雨微,目光中浮起一丝赞叹,“人间万物相生相克,血蛊如此强势,天然亦有压抑之法。但我对之浏览未几,只听闻传说有秘法,能够以身材当中的子蛊培养成第二只母蛊,对本来的母蛊停止反制。如此一来,不但是子蛊需求依靠母蛊而生,两只母蛊之间亦相互依存,平生俱生,一损俱损。”
鲜血滴落在她身前的空中上,暗红发黑,女子眼中闪现出极度的惊诧,脖颈上玄色的纹路亦再一次开端发展,超出紫玄色的嘴唇,伸展至她左边的脸颊。肌肤惨白染血,与那玄色的纹路交叉在一处,如同魔魇交缠的梦境,在冰天雪地当中长出玄色的藤蔓,分裂了坚固的冰面,深深扎根在血液当中。
胸腔如同被扯破普通,韩雨微紧紧地抓着身下凹凸不平的空中,指甲断裂刺入血肉,她艰巨地抬开端,目光投向百里丞艳,双目中闪动着凄厉的恨意,她口中流着血,却仍旧倔强地出声:“百里丞艳,我韩氏一族受你压抑五十余年,我爹倾尽半生之力寻觅血蛊的抵当之法,皇天不负故意人,二十年多的寻觅终有成果。十年前,爹将另一注血蛊的母蛊种入我的体内,传授我南疆巫族秘法,以其与我体内的子蛊融会。”朝阳在韩雨微的身后升起,朝霞染透了整片天涯。她口中再涌出一口鲜血,重重地咳嗽了几声,任由那血流顺着下颌滴落在冰冷的空中上,也不去擦拭,“十年来,这两只蛊虫在我体内厮杀争夺,我日日夜夜接受锥心之痛,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让你粉身碎骨。可幸,我终究比及了这一天,百里丞艳,你毁我临风山庄的百年基业,害我韩氏家破人亡,本日,便要你血债血偿!”
见到柳非烟神采不豫,韩雨微亦点头施礼:“柳前辈。”
但是,就在此时,一道轻微的“噗嗤”声吸引了统统人的重视力。
这几个月来,她坐镇碧落教和沉月宫,与乾坤盟可交了很多手,两边皆死了很多人,可谓有血海深仇,韩雨微的名字她天然不会陌生,不过,对于这个临风山庄的掌事人,她但是半分好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