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寻嘴角一僵,否定道:“甚么都没有。”
北堂寻则摇了点头表示不敢苟同:“兰教主与白宫主夙来都是当真的人,行事虽随性却自有章法。”说着谛视着那场中缓缓起家的二人,视野有些涣散,“他们鹣鲽情深这么多年,能走到本日这一步,可谓是上天眷顾,如何能不当真对待。”
凉州与连州离得远,光是这迎亲便迎了一整天。一闻声鞭炮声,这一整日忙得脚不沾地的几位护法座使们皆缓慢地在教门口列队站好,碧落教的一边,沉月宫的一边,远远地瞧见那远处的路上一身红衣的新郎骑着高头大马,在漫天的金色花雨中徐行前来,礼乐喜庆而欢娱,身后跟着长长的步队,将新娘的花轿护在内里。折阙亦可贵换了一身红衣裳,骑马跟在花轿旁保护。
迎亲的步队未至,大部分来宾皆未落座。冷凝霜走出来,很多人的目光皆追跟着她,有人暗中窃保私语,却并无人敢冲其指指导点,也无人上前来打号召。冷凝霜则当作没瞥见,在无涯的指引下独自坐上了上座。
二人迟缓地回身,对着门外双膝跪下,迎下落日弯下脊梁,新娘喜帕上的穗子落在空中,轻触即起,然后牵着喜绸站起来。
望着单飞目瞪口呆的神采,兰蝶偷偷地捂着嘴笑。轩羽有些无法,兰蝶看了一眼他的神采,嫌弃隧道:“走啦走啦,教主还等着呢。”
“那下回再说罢。”北堂寻无所谓地笑笑。
这语气,冷得冰渣子都要掉下来,不晓得的还觉得她来奔丧。无涯与兰雍皆未曾与这位女中豪杰打过交道,摸不清其脾气,但也晓得此人乃是兰箫的亲娘,本日来乃是要做高堂礼待的。二人对视一眼,无涯上前一步,恭敬地抬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式:“苑主请随我来。”
北堂寻点点头表示了解,过了一会儿问道:“可你们父子二人总不能一向如许僵下去罢?”
兰雍、无涯:“……”
这边定了人选,便听得外头远远地传来鞭炮响声。世人眼睛皆是一亮:来了!
…………
单飞不过是风俗性地慨叹了一句,却在他这里讨了个败兴,撇撇嘴,继而仰着脖子做出一副“你对你都对”的笑容来:“嗯,有理,有理。”但是北堂寻低下头瞅了他一眼,实在没甚么特别的,但是这个角度却让单飞硬生生地瞧出三分愤怒的意义来,他夙来是个直肠子,愣了一下,问道:“你在表示我甚么?”
“且走一步算一步罢。”单飞揉着屁股往外走,“对了,你是如何去见我爹的?他没一巴掌把你赶走?”
“没事儿就行,你们办事我放心。”凌昭云远远看了眼坐在高堂上闭目养神的冷凝霜,拍了拍兰雍的肩膀,“客人到了多少?”
“来了七八成,剩下的就算没来也差人送了贺礼,还差柳前辈、岑掌门,另有单飞。”兰雍翻了翻手中的册子,道,“不过单飞应当早就来了,只是躲着他爹呢。”
“当然是娘。”
兰雍与无涯主剃头放喜帖之事,天然收贺礼点人头的担子也落在了他们的肩上。此时这二人皆可贵地喜上眉梢站在门口一个个地欢迎远道而来的亲朋老友,当然此中大部分压根儿不亲也不好,但这毕竟是他们教主与宫主的人生甲等大事,既然有礼收,他们也乐得摆个笑容出来迎客。
单飞见北堂寻在暴露迷惑神采后再次果断不移地将目光投向堂上的新人,重重地垂下头,心中狠恶地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