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另有些回不过神来:“你如何去见我爹了?”
这时候无涯返来,看那神采不是特别欢畅,凌昭云挑了挑眉:“如何,莫非出了甚么岔子?”
兰雍赶紧迎上去,还没待他发话,风琉月便抓着他道:“兰兄,你可瞧见我们家绪儿了?”
“令尊还是很讲理的,并不似你先前说得那般暴躁。”北堂寻道,“我从山上拿了些雪松茶和雪莲子给送给令尊,令尊不但收了并且态度还比较驯良,看着不像是那样固执不化的人。”
北堂寻则摇了点头表示不敢苟同:“兰教主与白宫主夙来都是当真的人,行事虽随性却自有章法。”说着谛视着那场中缓缓起家的二人,视野有些涣散,“他们鹣鲽情深这么多年,能走到本日这一步,可谓是上天眷顾,如何能不当真对待。”
无涯亦认识到讲错,只打着哈哈笑。
这时兰箫已经再次撩起帘子,对着里头微微一笑:“还不出来?”
风琉月见状赶紧奔上去将绪儿捞走,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清脆至极,凶神恶煞隧道:“教你乱跑!”
兰雍望着这对母子,有些纠结地开口:“你们二位,待会儿谁坐上座?”
“当然是他。”
碧落教门口,艳红的囍色铺了十里,来宾一个一个地见礼道贺然后被请进门,凉州头一回堆积了如此多的武林妙手,热烈得前所未有。
武林中见过岑柳的人屈指可数,就算见过也根基上忘了,是以便当他一知名小卒,并未赐与甚么重视。
无涯笑眯眯地拱动手将苍山派的新任大弟子请进门,望着那源源不竭送今后院的贺礼,那笑意已经伸展到耳根子,若非碍于场合,现在他必然是合不拢嘴的。恰逢此时大门外的小厮高唱“修梅苑冷苑主到”,兰雍的眉头跳了跳,无涯虽不知此中枢纽,但也稍稍敛了神,望着那门口一身白衣鬓边一缕白发的中年女子迈出去。
迎亲的步队未至,大部分来宾皆未落座。冷凝霜走出来,很多人的目光皆追跟着她,有人暗中窃保私语,却并无人敢冲其指指导点,也无人上前来打号召。冷凝霜则当作没瞥见,在无涯的指引下独自坐上了上座。
北堂寻嘴角一僵,否定道:“甚么都没有。”
欲落不落的泪珠子顷刻间收了归去,凌绪那张小脸上仿佛甚么都没有产生过,还带着些跃跃欲试的高兴,风琉月惊奇地看向兰雍,后者报以浅笑一派儒雅。
兰雍、无涯:“……”
二人同时见礼:“冷苑主安好。”
凉州与连州离得远,光是这迎亲便迎了一整天。一闻声鞭炮声,这一整日忙得脚不沾地的几位护法座使们皆缓慢地在教门口列队站好,碧落教的一边,沉月宫的一边,远远地瞧见那远处的路上一身红衣的新郎骑着高头大马,在漫天的金色花雨中徐行前来,礼乐喜庆而欢娱,身后跟着长长的步队,将新娘的花轿护在内里。折阙亦可贵换了一身红衣裳,骑马跟在花轿旁保护。
这时候礼乐声又响起,来宾列坐大堂两旁,望着那对新人相携于红毯上步入天井,在过门槛的时候兰箫都会低声地提示,然后微微停顿等候,白轻墨则不发一言,一步一步稳稳地走进了大堂,在高堂主位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