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快到头顶,日光斜斜地晖映下来。初夏的氛围里,轻风拂面,却模糊带着一丝躁动的热意。
青城派二十余人在沉月宫五人的进犯下几近就要灭亡殆尽,小小的茶铺里俱是血液与满地的横尸。
白轻墨喝了口茶,挪动了一下身子,抬头享用着暖洋洋的阳光,淡淡道:“我们合股儿把青城派的四长老和大弟子杀了,人家正筹办找我们算账呢。”
“折阙。”车厢里传来一个低柔的声音。
白轻墨发展几步,悄悄靠在墙上撑住仿佛就要下滑的身躯,冷眼看着身前狼籍伤害的打斗,神采平淡,眼波悄悄,绝美的脸庞上没有一丝颠簸。
被下了药方才还满身有力的白轻墨,此时已规复常态,眼角微微翘着,绝美的脸上是一贯淡淡的调侃和目中无人。她缓缓走出店门,一步步走近店外摔在泥路上口吐鲜血的青城派大长老。折阙收起长剑,紧跟厥后。
四下又蹿出一多量黑衣大刀的劲装军人,少说有二十小我,大刀横砍,每次落下皆是千钧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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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剑影,兵刃相接。怯懦如鼠的掌柜的不知何时已经退离打斗的中间,碍于四周神出鬼没的兵刃和飞洒的鲜血没法分开茶铺,缩在墙角里颤抖地谛视着这一场飞来横祸。桌椅柜台全数被砍烂,噼里啪啦的分裂声异化在兵刃对抗的声响中不断于耳。
只是,此时这位妙手在白轻墨的一击之下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目中尽是怨毒与震惊。
折阙护在白轻墨身前,长剑利落地挥动,速率快得几近看不清剑身,只见一片光影明灭。跳开几步,折阙一把挑开刺来的大刀,剑锋一扫,又是一串血珠飞洒,溅落在灰蒙蒙的窗纸上,显得狰狞而惨烈。
兰箫微微一笑道:“也好,既然宫主有要事在身,箫便不强留了。只望宫主今后常来我碧落教走动走动,也好多多交换交换豪情。”
兰箫见此一笑,望向石桌劈面的白轻墨,问道:“如何,又有人不懂事胡说话了么?”
沉月宫四名部属在缠斗中身影如鬼怪,固然以寡敌众却不见一丝吃力,四人中临时没有一人受伤,反而在挥手之间便令几个青城派的性命丧鬼域。长剑寒光四射,折阙一手揽住白轻墨,一手紧握长剑,挥动出光影难辨的剑花,每落下一剑便带起一片血光,却面色刻毒如常,仿佛杀人就如同砍白菜那么简朴。
白轻墨在那人的脚边愣住脚步,微微弯下腰,语气轻飘而讽刺:“如何,青城派的大长老也就这一点本领。本宫倒是真想看看,你们那位德高望重的雷掌门,能在本宫那几位护法手底下走过几招。”
白轻墨松开兰箫的发丝,那一缕墨玉般的乌发光滑如丝绸悄悄散开。“白家既然已经倒向青城派,我们也不好太掉队,免得惹人笑话。”说着坐起家来,理了理衣衫上实际并不存在的褶皱,“正巧,本宫在教主此处叨扰太久,使教主多处不便,宫中堆积事件繁多,此时回宫,也该措置一些无关紧急的琐事了。”
“宫主。”
茶叶不是甚么好茶叶,尝不出是甚么茶,想来只是处所上自个儿种的土茶。贫乏上等茶叶独占的的暗香,有着茶叶共有的轻微苦涩,却模糊有一股特别的香气。白轻墨将茶杯送到嘴边,微微抬起茶杯,暖热的茶水便顺着微张的嘴唇流入口腔喉咙,不是令人对劲的味道。白轻墨淡淡回味着,却蓦地眉头一皱,浑身蓦地一松,握着茶杯的手一软,茶杯“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