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烟接着在白轻墨后背上快速持续扎上几针,室内白雾缓缓环绕,木桶内升起的水汽几近遮住了白轻墨的脸。
白轻墨闭着眼,勾了勾唇,不答。
“哎呀,不就是没见过么?”柳非烟凤眼一挑,“你觉得老娘是江湖上那等庸医,没见过的东西就不会用了?奉告你,这世上还真没有老娘解不了的毒!以是呀,别一副将近死了的模样,老娘看着心烦。”
话音尚落,白轻墨神采未变,握在轮椅扶手上的手却微微收紧。
折阙面露犹疑之色,看向自家宫主。
明显,毒后解毒的工夫同她下毒的工夫一样高超。全部房间内沉寂一片,氛围中有种略显紧绷的沉默,只余火盆中柴炭悄悄燃烧偶尔响起的“噼啪”声。约莫一个时候畴昔,坐在木桶中的人背后已经扎满了长是非短的银针,有些针口还缓缓有玄色的血液顺着针头溢出来。
目不转睛地盯动手中缓缓旋进的颀长银针,柳非烟叮咛:“把她两只手拎出来。”
兰箫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柳非烟抬起下颌,瞥他一眼,非常不屑隧道:“那是当然。”说着击了击掌,“明玉,水放好了没?”
柳非烟在白轻墨与兰箫二人身上打量一番,略有兴味隧道:“你们两个胆量不小嘛。想当年老娘横行江湖的时候,那青城派已经很成气候了,现在竟然被你们两个小辈弄得鸡飞狗跳,唔,不错不错……得,看在你们让老娘舒心的份上,能够考虑给丫头解毒,不过……”
柳非烟见状,拨了拨死鸟的尸身,似是感慨似是赞叹地咂咂嘴:“啧啧,这毒,真是短长。”
柳非烟闻言瞪起眼睛,非常不满地抱怨:“一点儿客气都不会,真不晓得你在江湖上是如何混的……”
“嗯。”柳非烟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折阙和兰箫,“你们俩都出去,我要给这丫头施针了。”
“……小丫头,有没有感觉在我如烟谷待了几日身子利落很多?”柳非烟一双丹凤眼笑眯眯地靠近白轻墨。
白轻墨闻言微微展开眼:“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白轻墨微微垂下眼睑,掩去眼中的幽光:“柳谷主安知莲和璧在本宫手中?”
白轻墨因而顺着话头说下去:“青城派与我们二家树敌,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说不准本宫与兰教主出来的这几日,江湖上已经是乱成了一团呀。”
“那便不救算了。”
看着兰箫出了房门把门带上,柳非烟才转过身来,号召那被称作“明玉”的女子将白轻墨挪移道屏风前面,宽了衣,放进早已筹办好的热澡盆里。
兰箫道:“如此看来,柳谷主是胸有成竹了?”
这时,折阙从内里排闼出去,绕过屏风,瞥见白轻墨,赶紧扶住她,给她擦净身子然后穿衣。
三人转头望去,只见兰箫单独一人踏着满地绿油油的青草缓缓行来,唇边携着点笑意:“想来宫主身上的剧毒是定然能够定时解开了。”说着又转向柳非烟,行了个礼,“柳谷主。”
柳非烟几不成闻地叹了口气,然后握住她右手手腕两侧,抬起指间银针,对准脉门,快而准地扎下去。
兰箫拱了拱手,道:“实不相瞒,白宫主的莲和璧已经在本座处存放好久,现在本座特地前来如烟谷打搅柳前辈,为的也是这莲和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