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帐外下方是歌舞台,一名女子正坐在正中心,在一群舞女的环抱下弹着琵琶。
“此人身形有点儿像我小时候一个玩伴,叫做韩子汝的。”
祁无芳的脸黑了一黑,旋即□□道:“反恰是你杀了我父亲,总得有点补偿吧?”
“阿谁绿衣裳白发带,腰上有一酒葫芦的男人。”
目睹祁荣神采气得涨红,像得了哮喘的白叟普通喘着粗气,祁无芳赶紧拍着自家父亲的背,吃紧欣喜道:“也许这也是这下人的一面之辞,爹,您先消消气。”言罢号令下人将那两个卖力抓药仆人拖了出去,又道,“此事过分蹊跷。大哥毕竟是您的儿子,如何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啊!”
一时之间,全部大厅鸦雀无声,寂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白轻墨看着楼下的歌舞升平觥筹交叉,淡淡收回击:“沉月宫家大业大,本宫若要结婚只好招赘,只怕祁家消受不起。”说着下巴淡淡一扬,指向楼下正在弹着琵琶的美人,“正巧,今儿个玉渊女人第一次登台,正愁找不到个好买家。不如便宜点儿给你了,收她做个妾室想来也是个好归宿。”
三今后。
白轻墨一笑:“他毕竟是你的生父,既然你不好做,便由我来做。寿宴前一夜,我命人在你爹的茶盏上抹了点儿玉菱香,这是香料极其罕见,倒是摄生的好东西。那一日送礼之前,折阙在那玉快意上抹了一层芙蓉膏,这东西亦是养颜健体的,无人会发觉。只是这两个东西一旦相遇便会成为剧毒,并且毒发症状与肝火大盛导致的心脏混乱有九分类似,普通人瞧不出秘闻。”白轻墨喝了口酒,“摆布都是补药,今后也不怕有人摸了那玉如领悟毒发身亡,不会有马脚的。”
“哼,哼哼,本少爷是甚么人……”祁无芳捂着肚子晃晃脑袋,非常对劲隧道,目光在堂下扫过,俄然一顿,微微眯起眼,“那是谁?”
白轻墨抬眸,看向阿谁沉寂仿若一汪深潭,又缥缈如凡尘谪仙的白衣男人。只要他,才是那千万当中的异数吧……
一旁的吴大夫和流文曲见势不妙,赶紧上来,一个扶住祁荣摇摇欲坠的身躯,一个从速号上他的脉搏。
祁荣呼吸粗重,灰白的须发不竭颤抖着,一把抓起手边的酒杯,狠狠砸到一旁的祁无游身上,瞪着眼睛,颤抖地喝道:“……孝子!”
白轻墨与他碰了举杯,却并没有饮下:“你大哥被你下了毒。”
现在东窗事发,还在天下群雄面前将这一桩家丑给抖了出去,祁家丧失的可不但是面子。这祁产业中看他祁无游不扎眼的人多了去了,随便几个夫人主子添油加醋一番,祁荣便会对这个昔日最正视的儿子落空最后一点希冀。管他嫡出也好,才调也好,落空了祁荣的信赖,祁家的家主之位便绝对不会由如许一个不择手腕的儿子来接掌。只是……祁荣仿佛真是将这个大儿子看得很重,不然,本日又怎会气成那副模样。
祁无芳摇点头道:“不肯定。”
人群以后的白轻墨微微勾了勾唇。祁无芳,不愧是阛阓上的熟行,老奸大奸。
祁无芳点点头,俄然一笑,眼里闪着奸滑的光:“这么说来,你现在竟是我的杀父仇敌。”
“那你便来报仇罢。”白轻墨闲闲地喝一口酒,“反正这是我的地盘儿,你如果现在脱手,我也是不怕的。不过……”白轻墨高低打量祁无芳一眼,目光里是光鲜的鄙夷,“你的功力尚且不及我宫中护法轩羽的一半儿,连你那些个保护都比不上。还想报仇?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