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畴前?”白轻墨打断,抬眸看着白清城,脸上神采似笑非笑,“本宫事件繁多,不是甚么事儿都会放在心上。畴前的事情记不大清楚了,也不肯记取,还请二公子莫要旧事重提。”
“别在我面前提他!”白轻墨冷喝,然后眯起眼,嘲笑一声,“白家后代浩繁,少一个也不算甚么,他白叟家挂念得也忒没事理。”
“吱呀”一声。
那是极其温淡清和的一眼,似偶然,似安抚。
韩雨微沉默很久,谛视着梅花枝头那一点若隐若现的粉色,叹一口气。
“怨?怨谁?”白轻墨笑得似是不成置信,唇角那一弯弧度讽刺至极,“二公子是不是太高估白家了,你们白家值得本宫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么?”白轻墨上前两步,笑道,“不过是一个白家,本宫扔了便扔了,再无甚么可沉沦的。偏是你们白家自作多情想来招惹我,你觉得,现在的沉月宫,还会比不上你们那所谓的武林第一世家么?”
白轻墨勾起唇角,悄悄一笑。
佛说人有三毒:贪、嗔、痴。
统统仿若梦中。
而白清城只是寂然的站着,清俊的面庞刻上了一丝痛苦的陈迹,目光在烛光下颤抖:“我早知……我只是想晓得,这么些年来,你……过得好不好?”
白清城向后退一步,面若死灰,颤抖着开口:“你如果肯放下……”
漫山遍野的树木,残落得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偶尔有冷风吹过,卷起地上几片枯叶随风飞舞,高山上的长廊和楼宇鹄立在一片萧索当中,撑起白道之首应有的门面和蔼度。
此时已是深夜。院中安排非常粗陋,就着清冷的乌黑月光,兰箫的目光落在了她的眼中。
“大难……”
说着便暖和但不容置疑地再次点了祁无芳的穴道,牵过他的袖子,背过身去,往天井里坐下。
白轻墨方踏出门槛的脚顿住了。
中原武林的内哄的局势被魔宫的俄然呈现完整打乱,先时各方权势拉帮结派的行动在此时竟然都成了白搭工夫。面对外来侵犯,白道世人逐步淡化了碧落教与沉月宫的仇恨,起码在大要上,不会再有人敢在大众场合表示对他们的不满了。但是只要大门派中的领头人晓得,这一次魔宫入侵,或许为某些胸怀野心的人供应了绝佳的机遇。到时候一旦开战,对峙的便不再是中原对魔宫这么简朴,或许会呈现三足鼎立,乃至更多。
这话说得刻薄且涓滴不包涵面,任是谁听了都会因这几近欺侮的话语而火冒三丈。
一双白底银面绣花鞋悄悄踩上地上的落叶,鹅黄的裙摆长长地逶迤在地,跟着仆人迟缓的行动而沾上了些许的灰尘,悄悄带起几片枯叶。
她转过身来,对着男人道:“大哥,此番江湖大乱不比往昔,魔宫来势汹汹,而我们都晓得,临风山庄……早已不在全盛期间。如果在这个时候做领头羊,必然是首当其冲。”
白清城面色更白:“当年、当年之事并非你所设想,你身上流着的毕竟是白家的血,爹他……他还一向在等着你回家呀……”
“我头也不回的分开?”白轻墨缓缓昂首,眯起眼睛,目光直刺白清城双眼当中,眸中缓缓浮起一丝难言的恨意:“倒像是我负了你们普通,却也不想想,当初是谁逼我分开的?”
“呵……二公子莫不是做了甚么负苦衷,是以觉得本宫不肯见你么?”白轻墨低头把玩着本身的手指甲,眼神玩味而讽刺,“何况,为何要说是本宫不肯见你呢?这么多年来,本宫并未隐姓埋名,在江湖上亦并非知名之辈,且从未扬言说不见白家人。白二公子如果有事,随时可往沉月宫一叙,可你自个儿不来,这清楚是你不肯见本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