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箫垂下眼,端起酒杯放至唇边,遮住唇角勾起的纹路。
八大门派当中,与青城派友情最好的必然要属崆峒派。青城派不明不白被灭,究竟本相尚未揭穿,沉月宫与碧落教屠其满门的罪名还未洗脱,再加上昔日牵涉到的一些好处胶葛,崆峒派与兰白二人反面已经好久。
只是其别人就没那么淡定了。
“韩庄主不必多礼,此事小辈天然当仁不让。”
“韩庄主言重了,此乃各大世家该做的。”
“诸位能够为乾坤盟经心极力,小女子不免为各位感到欣喜。只是,雨微有一事不明。”韩雨微俄然出声,温和的笑容让人生不出厌恨之心,“在坐的各位代表的都是一方权势,各方之间的交换也很多。只是为何,沉月宫与白家之间向来未有半点交集?”
目睹烽火即将进级,一旁的陈家少主陈鹏飞赶紧劝道:“刘掌门莫急,白宫主只是说说,并无歹意。”
此言一出,大堂里蓦地温馨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兰箫抬眼看了白轻墨一眼,目光恰好同她对上,微微一笑,那笑容中竟有些赞成的味道。
韩临东点头,笑道:“既然各位都情愿着力,那老夫胸口这一块大石头便算是卸下了。”
这话……真刺耳。
顷刻,大堂里鸦雀无声。
韩临东看向兰箫,道:“老夫自知难度极大,只是有此假想,是以调集各位来此,但愿能够为武林的将来运营良策。”
“好了!”一声中气实足的浑厚嗓音贯穿全部大堂,只见韩临东沉着脸站起来,扫视大堂,降落浑厚的声音掺杂着内力,震得人脑筋发颤,“刘掌门,这但是我临风山庄,您即将过古稀之年,何必因吵嘴之争动此真怒!白宫主也请消气,还望宫主给我临风山庄一个面子,请勿计算这等小事。”
一旁的白洛云见势不妙,站起来道:“刘掌门,莫要起火。这——”
仿佛感遭到仆人的情感窜改,九夜狭长狐狸眼展开,从仆人的怀中站起,对着劈面的刘丰龇着牙,从喉间收回一声清越的短鸣,一股无形的声波便冲着刘丰冲去,趁对方尚且来不及防备,便冲在他的腹部,将其重重地扫在了地上。
随刘长青一道前来的崆峒派五长老刘丰一拍桌子,站起来道:“白宫主未免欺人太过!青城派一事,白宫主还未给武林豪杰一个交代,现在却仍想在武林正道之间放肆吗?”
“你崆峒派怕不怕本宫我是不清楚,本宫只晓得,我沉月宫是定然不怕你崆峒派的。”白轻墨一挥手打断白洛云的话,扬起下颌,道,“白至公子可别急着相劝,你莫非没闻声,刘掌门方才不是说了,我沉月宫既然能令青城派在一夕之间灰飞烟灭,那他们崆峒派本宫天然也不必放在眼中。”说着又转向刘长青,讽笑道,“真不知刘掌门是从那里来的自傲,能够抗过我沉月宫?”
世人瞠目结舌。
公然,只见白轻墨低垂着的眼睫缓缓抬起,微微上挑的眼角还是含笑,丹唇边却泄漏出一丝调侃。“刘掌门这话,是在说本宫无知呢,还是觉得黑道很看得上你们白道,很情愿同你们合作?”悄悄一笑,“即便是白道情愿抛出橄榄枝,也不知黑道瞧不瞧得上这无关痛痒的小好处呢。看来,崆峒派非常贫乏自知之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