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一串笑声从纱帐后传出来,却缥缈得听不出半点情感,只听帘后的人收了笑声,缓缓道,“白家要对碧落教与沉月宫倒霉,却一定是想要置他们于死地。白岩虽说未曾在江湖上掀起过甚么风波,却也不是个能等闲小瞧的人物。何况,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你们觉得,碧落教与沉月宫就那么好对于么?说不准人家还正盼着一场大变,找个借口趁乱开仗呢。”
“另有一事,便是白家,恐怕要对碧落教与沉月宫脱手了。”韩子汝沉声道。
白清城起家道:“爹,我以为此事不当。碧落教与沉月宫虽说亦正亦邪,但是自从魔宫入侵,他们为武林的结合花了很多的工夫,插手乾坤盟后慢慢获得了各大门派的承认,也并非无功。如果我们此时如此作为,必然会让他们两家名声一落千丈乃至招来灭门之祸。这清楚是落井下石过河拆桥的伎俩,损了碧落教与沉月宫,亦是陷我们白家于不义之境啊。”
“哦?”
“是……”
“大尊主指的是……?”
韩子汝沉默半晌,低下头道:“部属目光短浅。”
“哼。”纱帐后的人悄悄哼笑一声,“派出去的狼人最好好好节制着,这些个牲口,除了会杀生,倒是些底子没脑筋的废料,时候长了,难保不会反咬一口。狼人大张旗鼓地攻击各大门派,中原妙手死得越来越多……呵呵,本尊倒要看看,那些躲在老鼠洞里隔岸观火的杂碎,到底能憋到甚么时候。”
穿堂风幽幽拂过,外层的纱帐飘飘悠悠地掀起,内层纱帐却还是层层遮住内里的气象,晕晕的烛光从纱帐深处模糊约约透出来,模糊辨得清是一张玄色大床的影子。
“回大尊主,段神使自宣州一战回宫后伤势严峻,至今未能规复,毫无战役之力。”绿色衣衫的男人――韩子汝低头沉声道,声音慎重而不带半点情感。
“但是――”
白洛云敛去眸中异色,低头不语。
“――但是甚么?!”鹰目圆瞪,白岩狠狠地一拍桌子,收回一声巨响,坚固的檀木桌被拍得震了三震,面上顿时酝酿出一股肝火,喝道,“难不成现在你们翅膀硬了便觉得能够各行其是,在这个家里,连我的话也不作数了吗?!”
白清城袖中的拳头缓缓收紧。
“电。”
“你好都雅着便是。”帐先人轻笑一声,旋即问道,“四使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