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门槛,空中是浅显木板所制,有些处所已经干枯开裂,屋中摆着几张木制方桌和长凳,桌上放着一樽铜质烛台,其上一支红色的蜡烛正缓缓燃烧着,已经烧去了大半,没有人修剪蜡泪,蜡烛油团簇地固结在烛台边。火线最靠墙的位置是一个柜台,墙上拴着一个陈旧的木篮子,此中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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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纹丝不动。
“死者春秋在花甲摆布,灭亡时候不敷十天。并且尸身不是此地住民的,而是从别处搬来此处的。”白轻墨拍了鼓掌,站起家,视野还是逗留在那人散落一地的骨骼上。
祁无芳倒抽一口寒气,神采绿得的确就像一头撞在了苔藓上。
“别多言,先看看再说。”
折阙目光微闪:“宫主……”
在百米以外的沙丘上,成片的房屋鳞次栉比,仅凭视觉看,也是一个起码不下百户人家的村庄。月光洒在茅舍的屋顶上,一片淡淡的银辉闪现。入夜已深,大多数人家都早已熄灯睡下,隔着这么远的间隔,仍旧能看到在大片的黑暗中,零零散星几点微小的灯火,从茅舍的窗户里透出来,如豆腾跃。
白轻墨昂首看了一眼正火线头顶上用竹竿和茅草支起来的粗陋村门,目光微微闪了闪,提步向内里走去。
四个身影缓缓行走在空无一物的戈壁中,身后留下长长的一串足迹。固然环境极其卑劣,四人却还是气定神闲,涓滴不为外物所扰。
凌昭云固然不至于像祁无芳那样反应大,但也不由得眼皮跳了跳,在内心骂了声娘:“这大半夜的,鬼都会被吓死……”
大部分的屋子中都是黑压压的一片,柴门紧闭,无声无息,不但是仆人已经睡着了还是房中压根就没人。偶尔有一两间屋子亮着烛火,能够瞥见烛火因从窗户裂缝中灌进屋内的风而轻微地闲逛,却亦是没有半点动静。整座村庄只要几人的脚步声和浅浅的呼吸声。的确就像是一座……死村。
“既来之,则安之。”白轻墨的目光落在那腾跃的烛火上,乌黑的眼眸中倒映着微小的火光,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笑容,“看来,戈壁的仆人已经等不及要好好向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了。”
凌昭云一哂:“我清楚是怕你身子吃不消……不过看你现在倒是很神情的描述,唔,这天委实冷了点儿,再走上个把时候,估计我们几个都要着了凉去,传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两排房屋摆列在门路两旁,虽是沙地,但有了两侧房屋的反对,风力也小了大半。戈壁中皆是沙质泥土,没法建起坚毅的楼房,是以这村落里入目所见皆是粗陋的茅草平房,粗陋朴实。路边另有些许被风从房顶上垂落的茅草,纠结在一块儿,跟着风的方向在地上时不时地挪动。
凌昭云将拳头从嘴边放下来,正了正神采,对白轻墨道:“亥时都要过了,走了这么久,还没有瞥见任何有代价的东西,莫非本日我们当真要喝一夜西北风不成?”
顶着烈风,终究踏上又一个沙丘顶端,远处的气象让几民气神一震。
走近柜台的折阙俄然出声:“这儿有一小我。”
白轻墨挑起清秀的远山眉:“你竟是白练了这么多年的武,这就脚力不敷了?”
祁无芳扬声问道:“此处有人否?”
白轻墨好整以暇:“那你说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