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身影缓缓行走在空无一物的戈壁中,身后留下长长的一串足迹。固然环境极其卑劣,四人却还是气定神闲,涓滴不为外物所扰。
凌昭云顺着她的视野看下去,俊眉微挑:“这是……习武之人。”
凌昭云用手指在桌上摸了摸,蹙眉道:“开着门但是灰尘未几,起码是本日下午打扫过的。”
骨架仿佛已经有很多的年事,被挪动后落空了最原始的均衡点,整副身材“哗啦”一声倒下去,骨头并着衣物散了一地,完整看不清原貌。只留下柜台上那一颗白森森的头骨,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暮气沉沉。
顶着烈风,终究踏上又一个沙丘顶端,远处的气象让几民气神一震。
地上砂砾枯燥,茅草干枯,与村外的沙地毫无异状。几人细心打量着四周环境,渐渐地往前走,折阙俄然指了斧正火线:“宫主,你看。”
几人应言向前而去。
四人不由自主地放轻脚步,进步鉴戒。
夜寒露重,北风砭骨,一轮弦月高高吊挂于无尘夜空之上,清冷的光辉洒向大地,氛围中仿佛都蒙了一层淡淡的白纱,满目沙丘苦楚广袤,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辉。戈壁中西风猎猎,一改白日里蒸腾的暑气,取而代之的是刺肤浸骨的冷意。
风凛的眼睛快速睁大,冰霜般的眸中闪现出不成置信的震惊。
身后是一串长长的曲盘曲折的足迹,几人终究立足在村落的大门口。
两排房屋摆列在门路两旁,虽是沙地,但有了两侧房屋的反对,风力也小了大半。戈壁中皆是沙质泥土,没法建起坚毅的楼房,是以这村落里入目所见皆是粗陋的茅草平房,粗陋朴实。路边另有些许被风从房顶上垂落的茅草,纠结在一块儿,跟着风的方向在地上时不时地挪动。
折阙目光微闪:“宫主……”
胸前的真气缓缓收拢消逝,风凛缓缓展开了眼睛,一双山青色的瞳眸中仿佛固结着万年不化的冰霜。
白轻墨悄悄一笑,敲了敲凌昭云的扇子,抬起手臂往正火线一指:“不必焦急,再过了这一个沙丘,你就能见到人家了。”
几人顺着她所指之处望去。
那人纹丝不动。
只见一间浅显的小屋中亮着灯烛,与其他茅舍分歧的是,这间屋子的门是翻开的,屋中的烛光顺着翻开的门扉映在门前的一片沙地上,固然微小,在这极其暗中的处所,倒是显眼至极。
几人惊奇:“你安晓得?”
白轻墨绕过柜台,用手捻起地上一小片碎开的骨头,微微一用力,骨头便化做粉末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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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米以外的沙丘上,成片的房屋鳞次栉比,仅凭视觉看,也是一个起码不下百户人家的村庄。月光洒在茅舍的屋顶上,一片淡淡的银辉闪现。入夜已深,大多数人家都早已熄灯睡下,隔着这么远的间隔,仍旧能看到在大片的黑暗中,零零散星几点微小的灯火,从茅舍的窗户里透出来,如豆腾跃。
祁无芳快步走到柜台前,低头向里一看,只见柜台后趴着一小我,带着一顶西域人的防风帽,领子高高竖起,完整遮住了头颈,看身形像是一个身材较为矗立的男人。
几人站在原地,望着那大片的民居,却半晌没有人挪动一步。
祁无芳倒抽一口寒气,神采绿得的确就像一头撞在了苔藓上。
白轻墨昂首看了一眼正火线头顶上用竹竿和茅草支起来的粗陋村门,目光微微闪了闪,提步向内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