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墨接着道:“北堂少主既然出了明宗,便是更能广交天下豪杰。本日我们几人既然了解,便算是交了个朋友,今后北堂少主如果有甚么不便之处,固然来找我们二位便是。”
白轻墨放下茶盏,似是恍然想起,眼角上挑,微浅笑着道:“聊了这么好久,倒是忘了自个儿来这儿是做甚么了。”
白轻墨则将目光看向坐在北堂寻身边仿佛一向有些严峻的单飞,略显迷惑地问道:“这位是……?”
说着便让北堂寻向兰箫与白轻墨行了江湖之礼。
风琉月四下扫了一眼,道:“水大侠出价三百两,各位另有更高的吗?”
庞大的圆桌摆放在中间,均匀地坐了一桌人,生果酒水摆放得恰到好处。酒保在一旁服侍着,不时给空了的杯子里添一添酒水。丝竹之声平淡而漂渺,高雅而不失情调。
他不是没有见过白轻墨和兰箫,只是常常隔得太远,看不逼真,又常常听闻这两人的所作所为,简朴的阐发下,对他们也大抵有了一些恍惚的印象。
言罢持续喝茶。
又听得有人出价:“三百两!”
北堂寻瞥了一眼俄然生硬的单飞,替他回道:“这位是鄙人的朋友单飞,不久前从镖路上退下来,是与鄙人一道来流云吹烟阁看热烈的。”
如此想着,北堂寻有半晌的怔忪。
风琉月低头一看,恰是坐鄙人面第二层的,有“奇宝藏客”之称的水知名。此人乃一名游侠,生性古怪。年过不惑,却无妻无子孑然一身,偏疼奇珍宝矿,视其如命。常日里倒是常到流云吹烟阁做客喝茶,是以风琉月亦识得此人。
“三百两一次。”
南岐山呵呵笑着,道:“如此甚好,老夫也去看看,免得旁人竟忘了另有我明宗在这儿。”
单飞满身顿时发冷,如同坠入冰窖,不由得低下头,微微打了个抖。
北堂寻的目光落在白轻墨身上。这个女子的身上,有二八韶华的风味,却又褪去了平常少女的青涩。长着一张年青的面孔,永久的笑意盈盈,不经意间便泄漏出一丝天然魅惑。正像一朵净水当中的莲花,素净而不靡丽,清楚媚色倾城,绝世的风味浑然天成,却让人由心底生出一种平淡如莲的错觉来。眼角带笑,却让人看不出情感,神采始终八风不动。眼神看似很随便地一扫,却自成心味,那是万事皆在掌中的淡定与沉凝。
但是,本日看来,本身仿佛错了。
“哦。”白轻墨淡淡道,“也许是本宫记错了罢……”
说着,两人各自将茶杯悄悄一抬,算是碰了杯,然后各自饮下。
一旦有人出价,代价便很快被举高。风琉月摇着扇子,状似偶然含笑,实则正暗中察看各路人马的意向。蓝姬石固然可贵,却实在不算是希世珍宝独一无二之类,其服从亦并非独占,另可找其他矿石代替。何况,真正的朱门世家,底子不会将这一点小玩意儿放在眼里,会出价的,只是坐在中心圆坛一处的闲散名流罢了。
没有坚固的墙壁或是古朴的木墙作为隔绝,本来分为三个房间的画舫第二层,此时是一个庞大的大房间,粉色的帘幕隔断了外界的喧哗,内里自成一个天下。
再看兰箫。分歧于白轻墨的魅惑天成,兰箫唇角虽常常有着轻微的笑意,眼眸中却常常温润深沉。风骚谦逊,平淡如兰。言语未几,行动安妥,却让人没法忽视他的存在。姿容绝世,似兰君子。那一双乌黑的眼眸,淡然得仿佛甚么都不放在心上,却又仿佛人间统统事情都被他看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