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端着托盘同若华进了屋,将襦裙穿在了若华身上细心查抄了一番,看着没有不当之处才放了心。
因而,琉老爷子领着宗子,到宫中跪请惠德长公主休夫。这在大周那但是件新奇事儿,不久便闹得满城皆知。
周嬷嬷常在若华耳边念叨“蜜斯还嫌这礼烦琐,今后大婚可比这还烦琐。蜜斯还是把这抱怨的劲儿用到那会儿罢。”
惠德长公主的第一任夫君,乃是琉姝的长兄。琉氏一族,嫡女嫁了帝王,宗子娶了公主,这本是一段嘉话。
周嬷嬷与慕云俩人进了院子,行至若华跟前施礼。
芳华苑的三个丫环都让周嬷嬷唱胡涂了,歪着脑袋一脸茫然,听又听不懂却跟着点头应“是”。若华见了,捂着嘴笑出了声。
周嬷嬷一走,沈老爷将左手上握着的发笄从身后拿了出来:“这是为父亲身描的样,让玉坊打出来的。本是想让你及笄礼上绾发用,可你母亲嫌丑不让,为父便只能当作浅显的发笄送给你。”
若华应道:“好”
周嬷嬷还在说拜礼的事儿:“拜礼有三,却有五部。别离是,一拜、二加;二拜、三加……”
沈老爷左手背在身后,朝她俩嗯了一声,走到若华跟前。周嬷嬷见此,便晓得沈老爷找若华是有事要说,躬身退了出去。
可谁晓得,最后没有烦琐的礼,亦没有若华的抱怨。倒是由孟家一抬花轿,从后门抬进了内院。
若华目送着周嬷嬷出了门以后,伸了个懒腰,对着淑秋她们道:“打水洗漱罢,明儿还得听一天呢。”
晚间,季氏让周嬷嬷来芳华苑,教诲若华笈礼上的事件。
周嬷嬷眉头一皱,瞅了瞅若华:“蜜斯如果感觉有甚么处所不明白,便跟老奴说,免获得时候出错。”
已过傍晚,正值一更甲夜之时城内值夜的人敲了一鼓……
这支发笄若华记得,当时在连云庵还经常戴着。当初沈家灭门事发俄然,若华那日恰是戴的这支发笄。到最后,也就成了若华从沈家带出来的独一物什。
若华则唤了声:“父亲”
素色襦裙乃是及笄礼上的一加服饰,二加、三加上后才算是穿着完整,这恰是昨儿周嬷嬷正要讲的部分。
周嬷嬷讲的当真,时不时还给若华做做树模,待讲完已近申时。
谁曾想惠德长公主嫁到琉家那天,不知从哪儿晓得了琉家的宗子早已有了位平妻,还育有一子。
琉家人靠的就是琉姝在先帝跟前的宠嬖,如果琉姝失了宠,如何还能平步青云?
若华点头回道:“父亲人在其位身不由己,华儿不会怪父亲的。”
当初若华年幼之时,沈老爷还只是五品小官,经常与季氏带着若华踏春玩耍。那会儿,若华对父亲的交谊极深。
惠德长公主应了琉家的要求,一纸休书跟琉家抛清了干系,这婚事也就作罢。
三个小丫环听了这话不由两眼望天……
次日巳时一刻,周嬷嬷便又到了芳华苑,身后跟着的慕云手端托盘,盘中之物像是件衣裳。
若华摇了点头:“嬷嬷讲得详确,我没甚么处所是不明白的。”若华说着,又指了指天,道:“只是天也不早了,可否先歇下明儿再讲?”
笄礼上十七个步调,样样都讲究,若华畴前可让周嬷嬷折腾了个够。
自沈老夫人那日在堂上提起蒋欣兰那事以后,若华有段时候没见着她了。季氏待下人从不刻薄,何况慕云跟了季氏好些年了,季氏顶多也就是萧瑟她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