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树盛压着烦躁和不耐,等前面排着回事的几拨人走了,仓猝进了上房,仓促拱了拱手道:“四爷,定国公府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审出东西来了?”孙老夫人神情非常淡然,叶树盛点了点头:“秋棠棣说他和老婆是脱籍而出,府衙当场查实了,照理说到此就该放秋棠棣和那丫头归去,这案子也就结了,谁晓得秋棠棣当堂反诉,说里恰是受定国公教唆诬告他,说定国公恨他与小妾姚氏私通,要下黑手置他于死地。”叶树盛一脸愤怒:“老祖宗,这背面必有推手,他秋棠棣一个轻贱伶人,哪有胆量当众揭出堂堂国公府如许的阴私丑事?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徐思海急仓促套上衣服出来,惊奇的看着从屋角暗影中闪出来的孙六,孙六面带浅笑,不亢不卑拱手道:“小的孙六,请七爷安。”
“一个逃奴也找到我这里?”四皇子勃然大怒:“把爷当他定国公府的管家用了?你也胡涂透顶了!出去!”叶树盛一张脸涨的血红,看着额角青筋暴起,大怒之下的四皇子,大气没敢出,仓猝垂手退了出去。
“哎!”孙六一边说,孙庆一边承诺,孙六站起来又交代了一句道:“我把这边的事理一理,尽快赶归去,最多不出十天,我必然出发赶归去!”孙庆听孙六这么说,声音一下子透出喜意,承诺声也脆了很多。
叶树盛从上房狼狈而出,直奔出小院,站在院门口回身回望,下认识的抬手抹了把汗,四爷的威势越来越足了。定国公府这事四爷连听都不肯听完,可这真不是小事!如何办?叶树盛呆站在院门口出了好一会儿神,回身上了马,一径往东阳郡王府归去,只能寻老祖宗筹议了。
孙六从堆栈出来,沿着暗影连转了几条街,在一个乌黑的角落里站住,隔了一条巷子,远远看着徐思海驻住的驿馆,他得尽快赶回都城,得尽快结掉宁乾府的差事,越快越好,要尽快结掉,最好的体例就是去寻徐思海。孙六抬头看了眼阴云密布乌沉沉的天空,五爷说不能露了行藏,可事急从权,再说,五爷毕竟不是王妃!孙六悄悄呼了口气,大步出了乌黑的角落,穿过巷子往驿馆畴昔。
“你们五爷?晋宁郡王?”徐思海反应极快,孙六含笑点了点头,徐思海脸上笑容绽放,眼底的防备却更浓了,抬手表示道:“本来是五爷门下,快请坐!看六爷气度不凡,必然是五爷门下得力之人,这趟竟是烦劳六爷一趟,得五爷如此抬爱,仆真是幸运之至。”
“不敢当不敢当,七爷还是叫小的名字吧,小的是我们王妃的陪房,一个奴婢哪当得起个‘爷’字。”孙六躬了躬身子带笑解释了一句:“我们五爷门下都是雅人,小的一个粗人,在我们爷手里也就能领些着力跑腿的差使。”徐思海听他说是李恬的陪房,惊奇中带着较着的忧色,眉梢连抬了几抬笑道:“本来是王妃的陪房!那孙六爷这趟来是五爷的意义?还是王妃的意义?”
“就如许了!”孙老夫民气里一阵腻烦涌起,抬手止住叶树盛的话道:“官家远在离宫病养,四哥儿监国,这一国大事压在他身上,你不想着分君之忧,哪另有工夫操心如许的闲事?你放心,这逃奴也罢,私通也好,不过是些丢脸的小事,闹不成大事,让定国公府吃些经验没坏处!去吧!”叶树盛看着浑身倦怠腻烦的老祖宗,不敢再多说,只好退出来,一起怔怔走到二门里,呆站了好一会儿,长叹了口气,叫了个小厮过来叮咛留意定国公府这场官司,随时禀报,四爷和老祖宗如此态度,他哪还敢再出头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