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闻弦知意之人,也不算有甚么可持之处。”寿王顿了顿考虑道:“先生也晓得,我自小跟在太后身边长大,太后薨逝前,曾暗里交代过我,官家虽不立太子,却已应诺过,只要我持中守平,不犯了大错,就不会有变动。”
“大爷要请战出征?何至于此?”姜先生吓了一跳,寿王坐回椅子上,看着姜先生苦笑道:“阿爹畴前就责过我宽仁的过了,让我打理刑部,就是要我磨练心性。”寿王的话说的委宛之极,姜先生却听的惊心色变,官家这大位是一起踩着浓稠的鲜血走上来的,他寄厚望于大爷,又责大爷过于宽仁,大爷自小随官家杀伐,第一没少杀人,第二从不留后患,更不会手软,诸皇子中,真正挥刀杀伐过的,也只要大爷,官家却责他宽仁,这宽仁,是对谁?
姜先生了然的看着他苦笑道:“五爷极聪明,除了二爷,和哪位爷都来往的好,虽说结婚后和大爷靠近了很多,可到底这情分还浅,我也有些担忧。”
姜先生目光微闪,这一番话经不起考虑,太后和官家不过互为操纵,就连太后病死,都有些不明不白,官家就是许了太后这话,必是一时权宜之计,以大爷的心机,如何能信了如许的承诺?再说,大爷虽在太后宫里长大,和太后并没有多少情分,太后哪会替他筹算?大爷一向心有所持,他也感觉是得了如许的承诺,只是这个承诺必不是来自太后,或许是官家?不管是谁,大爷能信之不疑,必是极其可靠,大爷既不肯明说,他天然不能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