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庄院是经心遴选出来的,李恬微微抬头看着围墙外空远的蓝天和几棵高过围墙的大树,超出围墙,除了蓝天和那几棵树,别无它物,别说她这个对都城今后地形一无所知的人,就算是换个熟知地形的,凭着这蓝天和几棵树,也无从判定身处那边。
洪先活力闷的看着胡三,几近说不出话来,端起杯子一口尽了杯中酒,看着胡三直接道:“晋宁郡王的事,”洪先生拖长了声音,较着的话里有话:“六爷没在都城,这事你必然晓得,明天早晨我刚得了信儿,东阳郡王府二房十二娘被老夫人关起来了。”洪先生边说边目光直直的盯着胡三,胡三脸上的茫然虽褪了些,却还是一脸的事不关已。洪先生又给他斟了杯酒,接着道:“晋宁郡王府的事是我们东翁统管,这一条上,我们东翁和我,另有三爷,和晋宁郡王府同进同退,我来寻三爷,一来是跟三爷说说昨早晨得的信儿,二来是想问问三爷这儿有甚么有效的信儿没有。”
“你说,如果,我就是打个比方,明天酒多了,你就当酒话,我们哥俩闲谈,就是打个比方,你说,如果王妃万一有个不好,我是说,万一她不好了,你说我们如何办?”
“胡三?”郭推官微一怔神就反应过来:“孙六的部下?嗯!还是你想的殷勤,如何样?他那儿有甚么有效的信儿没有?”
“女人有甚么筹算?还是我和银桦病一病吧。”青枝低声道,李恬苦笑着摇了点头:“你们如果病了,只怕立即就得挪出这屋,存亡难料。”青枝沉默无语,银桦挪了挪道:“女人要如何病?这都夏季了,如果受了凉,说不定就病成大病,这可不可,还是装病的好。”
“可不是小十年了!头一回见你,你跟孙六一道儿被人领到大厨房用饭,是我现捅了炉子给你们下的面。”宋掌柜一脸的记念,胡三脸上的皱纹暖和的伸展开很多:“是啊,老宋啊,你说,王妃待我们好不?”
“呸呸呸!”宋掌柜不断的往地上啐口水,一脸愤怒的拍着桌子道:“胡三!你个腌臢泼男人就是发酒疯也不能说这些没人道的话!我奉告你,你再这么嘴巴里不干不净,我拿擀面杖把你满口牙给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