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恬吓了一跳,大娘子说是已经怀了五个月身孕,这下着大雪,到她这里又得穿过全部园子!李恬跺了顿脚,仓猝径直穿过院子迎出去。
“她让水先生教你那些,就是肯帮你了!你这个傻丫头,好了,来,跟姐姐说说,水先生还教你甚么了?”
“嗯,我的琴弹的好多了。”李云裳欣喜道,李月容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傻mm,那琴不算甚么,我说她教你,是她肯教你那些女儿家的事,你嫁了人,谁有工夫听你弹甚么琴,你每天要做的,是服侍姑舅丈夫,那才最要紧。这还是小好处,到三月里除了孝,她就能四周走动了,她平时走动的人家,我们一家也攀不起,如果她肯带着你一起走动走动,你这婚事,说不定就有了下落,我们家……唉,我不是说我们家不好,可跟我们家走动的哪有几家?连本家本族都不跟我们来往。”
当然,李氏族中少有纳妾的另一个启事,是族中后辈发财的几近没有,李恬高祖虽极得太祖信赖,却只是个亲信亲随,文不成武也不成,约莫是这根子不好,从高祖起一向到李恬这一代,除了出了李恬父亲--李忠贤这个惊才绝艳到出奇的才子外,竟连个举人都希奇,更别说进士了,因李恬高祖、曾祖管过将作监和工部两处,现在李氏后辈多散在这两处做些不入流的小管事,虽不显赫,却胜在实惠,一家家小日子也都过的富充足足。
“大姐姐的情意我明显白白,大伯娘也没甚么大不是处,纵是有,那是长辈,大姐姐放心。”李恬跳下炕,一边推着李云裳坐下,一边转头看着李月容道。李月容悄悄舒了口气,恬姐儿肯这么说,那就真算掀畴昔了。
“那就好,”李恬稍稍舒了口气,她是个孤女,外婆一走,端庄的长辈就是勇国公和杨夫人,如果有人给她提亲,就是蒋郡王妃来提,她也得先提到勇国公和杨夫人这里,勇国公每天泡在酒里,不必理睬他,只要看好杨夫人这一处,杨夫人这一关相称首要。
李月容忙摆手笑道:“没事没事,已经五个多月了,胎早坐稳了,就过来看看五mm,你外婆过世……大姐姐难过得很,怀着身子又不能去灵前,只好打发你大姐夫多去两趟,多磕几个头,过后又传闻你搬返来了,早想过来看看你,我这身子又不便宜。”
这个二叔祖对李恬却心疼有加,常隔三岔五的去看她,不过李恬对他没有印象,他过世的时候,李恬还是阿谁李恬。
说着,李月容撑着炕就要起家施礼,李恬忙拉住她道:“千万不成!大姐姐如许,我如何担得起?大姐姐快别如许。”璎珞和青枝也仓猝过来扶住李月容,恐怕她有一星半点的闪失。
李月容坐着又说了小半个时候的话,眼看着到了午餐时候,这才起家告别,李恬忙让人抬了软兜,叫了两个稳妥的婆子抬了她送回紫云居。
“大姐姐客气了,提及来都是我的不是,早传闻大姐姐有了喜,原该去看看大姐姐道个贺,当时候外婆病着,一来外婆病的重,离不得人,二来怕过了病气。”李月容客气,李恬也跟着非常的客气。
“是!”璎珞重重应诺,李恬深吸了口气,上身挺的笔挺,紧握着双拳,重重的砸在炕几上咬牙道:“我李恬有你们有银子,怕谁来?!敢伸手的,我必断他手臂,敢张嘴就硌碎他满口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