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九除服当天,李恬一早就到法台寺给外婆做法事,傍晚法事将结时,熊嬷嬷出去低声禀报导:“五娘子,丁七在外头探听您在哪一处呢!”李恬皱了皱眉头,还没开口,悦娘竖眉道:“这丁七如何不长记性?上回淋成那样,还在衙门里关了一夜,他还敢来?!”
俞瑶芳没接话,只看着李恬,李恬笑道:“归正有人情愿买,十两银子我还是便宜卖的呢。”
“我可没说你俗气。”俞瑶芳抿嘴笑着摆手,林珂直起上身叫道:“你说凡是素雅的东西我都不喜好,不就是说我俗气么!”
“他哪晓得那火是谁放的?说不定压根没想到那是给他的经验,象他如许半分脑筋没有的楞头青,死光临头都不晓得本身是如何死的!”熊嬷嬷嘴角往下扯了扯鄙夷道。
袁秀才的新剧头一场演出,定在了桑家瓦子的牡丹棚,前七八天起,就满城贴起刻画邃密的告贴,王掌柜又在各家小报使了银子,送了各式百般的动静儿畴昔,家家小报每天都有关于袁秀才新剧和姚纤纤等人的各种或真或假的动静儿。这小报和朝廷的邸报,都是都城中上等人家必看的东西,也就两三天的工夫,这新剧就成了都城街头巷尾最大的新奇事,这剧是袁秀才写的本子,是姚纤纤和周二郎演的男配角儿,这还不是最惹人群情的,最让人热议也最让人想伸长脖子看热烈或是看笑话的,是那看戏的代价,竟定了十两银子一小我!如许的代价,的确算得上是前无前人了。
“是!”明安利落的承诺,正要退出,大皇子俄然又叮咛了几句:“再查查这木记共有几家,都在哪一处,供水面的有几家,一天供出多少,都是甚么样的人去吃这水面。”
“五娘子那句话说的好,这猪一样笨死的人多的是,干脆我去成全他……”悦娘话说到一半忙又转了口:“就是成全也得委宛些。”
大皇子笑着摇了点头,出了玉轮门,也不再多送,看着五皇子脚步轻巧的出了二门,脸上的笑容渐敛。他这个弟弟,看着仿佛一味荒唐不着闲事,实在内心腐败得很,这一趟特地过来讲这木记水面的事……
“咦!”林珂惊奇的眉毛都要飞出去了:“你便宜卖……那戏是你的?”
石头一丝不测也没有的砸在丁七胯下疾奔的骏马前腿骨枢纽处,那马痛的一声长嘶,前腿高低垂起,将瘁不及防的丁七掀到了马下,前腿落下时,直接往前扑倒在地上,也亏的丁七是被马掀在了身后,不然那马轰然倒地时非压他个半死不成。
“下官是京府推官郭慕贤,字尚文。”郭推官先答了五皇子的话,又仓猝转向大皇子拱手答道:“回大爷,这是件新奇事儿,就是上个月初的模样,麦梢胡同的木记汤面店兴了个新端方,说是有位客人每天捐二十碗面,做成水滴模样的牌子就挂在墙上,只要墙上有水牌,不拘谁都能够进店要一碗墙上的水面吃,不消给钱,最成心机的是,随面另有碗酒,两碟子小菜,吃面的客人若情愿,也能够吃一碗面给两碗的钱,多出来的那一碗就挂一块水牌到墙上去,这叫添一碗泉水面,麦梢胡同紧挨着贡院和大相国寺,去吃这水面的,多是景况宽裕的文人士子,前几天店里又添了笔墨纸砚,说是那些来吃水面的士子,一碗酒和着鲜美汤面下肚,就爱写个诗赋歪几句词哪文啊甚么的,掌柜就让人备了纸墨,说是筹办一个月订一本,再一本本排在背面供人翻看,这家汤面店,当真清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