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盈从我记事就侍侯我,奶娘最信得过她,有一回我跟她抱怨,气极了,话说的重,第二天阿爹就罚我跪了一整天,厥后我想体例把她赶走了,郑大官又把红袖送过来,跟我说,阿爹都是为我好,”五皇子轻笑了一声:“他送人过来,不过还是不放心、为了我好罢了,真为了我好……”五皇子昂首看了眼李恬,嘴角往下耻笑道:“传闻合八字时,简师批了我八字压不住你,成了亲要惧内,阿爹不还是指了婚?!”
“你别想太多,”五皇子踌躇了下劝道:“纵有不当,上头有枢密使、枢密副使,一层层看着,也不至于出甚么大不对,最多不过迟误几年。”李恬心不在焉的勉强笑了下,算是应了,答不对题的道:“东院那几个丫头是官家特旨挑给你的,不好委曲了,你今早晨歇到东院去吧。”
五皇子一张脸又出现了青光,深吸了几口气,默念了几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又吸了几口气,这才开口道:“你都想哪儿去了!我是说……”五皇子又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道:“你莫非不晓得,宫里出来的人个个都沾不得?!郑大官挑的如何了?谁是谁的人,他晓得多少?民气隔肚皮!纵不是别人的人,也是他的人,一样不能放到身边,你真是晕了头了!”
五皇子盯着李恬看了好一会儿,带着几分郁气道:“那都是郑大官挑的人。”
李恬晓得他失了面子要找返来,天然反面他计算,只笑盈盈的摊手道:“好,我现在晓得了,可晓得归晓得,此人犒赏下来了,上谕也传到了,总不能置之不睬,总得处理吧?那你说说,如何办?”
“你倒是贤惠!”好半晌,五皇子才嘲笑道,李恬苦心婆心劝不上路,也恼火了,瞪着五皇子竖眉道:“甚么叫我倒是贤惠了?!我甚么时候不贤惠了?你还要我如何贤惠?如何着?还非得把美人儿接到我这院里?非得让我眼看着你们颠凤倒鸾,再竖着耳朵听清楚你称心没有才叫贤惠?”五皇子被李恬后几句刻薄之极的话呛的脸上一片紫涨,抬手指着李恬‘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成句。
“简师是谁?这话你如何听到的?”李恬惊诧不已,五皇子‘哼’了一声,停了停才勉强答道:“一个姓简的江湖骗子,当年给阿爹批过卦,没有不通风的墙,该晓得就晓得了,他既然要我惧内,还赏人做甚么?如他所愿岂不更好?!”李恬抬手拍着额头,天哪,这是真的假的?如何另有这一出?这算甚么?
“我不想睡觉的时候也睁只眼了。”五皇子又总结了一句,李恬呆了下,眼底的调侃被凝重代替,‘也睁只眼’,听这话意,莫非他之前睡觉的时候都是睁只眼睛的?五皇子昂首看了眼李恬,别扭的转过甚,颀长的手指下认识的弹着几上那只白透如玉的杯子,李恬半垂着视线,看着那只比杯子更剔透的手,微微直身敛容道:“是我的不是,只顾想着本身,没看破这中间的深意。”
“你为本身便利,信口开河歪曲我也就算了,现在官家一口气赏了一名祖宗、这么多美人儿。口谕更是说的明显白白,你还想如何着?必然要把我定死在恶妒上,然后好休了我?你若想打这个主张,还是省省吧,”李恬的话俄然愣住,眼睛里亮光闪过,又一点点眯起,高低打理着五皇子,俄然笑道:“你如果然有这个心机,真不犯着如许,这事,我们能够好好筹议筹议,我晓得你不想娶我,实在我也不肯意嫁给你,既然大师都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