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边关,”五皇子渐渐抿着茶,看着满湖碧绿出了好一会儿神,才转头看着黄净节道:“西北边疆已经温馨了小十年了,北燕宣帝即位至今,励精图治,国力大增,这几年又收伏了维曼、吾夷等几个部族,平了极北之患,这宣帝但是野心勃勃、很有几分才华的主儿,边关只怕安宁不了多长时候了。”
李恬垂着视线,只感觉满嘴苦水,她这焦急订婚嫁人的来由,只好闷在内心,一个字也说不得。
黄净节手斟茶的手一下子滞在半空,看着五皇子,惊怔了半晌才开口道:“官家即位前那一场仗打的北燕几近国破,这宣帝莫非还敢轻启战事?”五皇子瞥了黄净节一眼,低着头看着杯子里淡绿的茶水,慢吞吞道:“启不启战不在他,北燕这几年国力增加太快,平维曼、吾夷后兵力又大增,宣帝又太会励精图治,不趁着他们羽翼未丰再把北燕打个几近国破,阿爹如何放得下心?”
黄净节点了点头:“这话也是,繁华险中求,可这个险太险,我们不犯着。”
“也怪不得她,”李恬声平气和道:“都是替后代着想,三姐姐父母双全,性子和顺,确切是个可贵的贤妻良母,她和九哥儿也班配,我们不说这个了,都畴昔了。”
“若不是宁国必然熬不畴昔了,阿爹如何肯召回武成林?”五皇子晃着脚随口道,黄净节昂首看了眼五皇子笑道:“官家必得等宁国大长公主临死才肯召回武成林,可武成林离京小半年了,到现在还没走出河北路,官家也没发过一句话,官家的心机真让人猜不透。”
“你别多想,这事跟你,跟你阿娘有甚么相干的?”不等她说话,李恬先开口道,俞瑶芳忿忿道:“是跟我阿娘不相干,可跟我舅母相干,我真没想到舅母竟做出如许的事来,明显承诺的好好的,转头竟摆了这么大一个乌龙,这算甚么事?!”
这场婚事阴差阳错,俞瑶芳只感觉是本身的不是,惭愧非常,得空就往青桐院过来陪李恬说话,偏林珂比她来的还勤,李恬说亲的事,不管如何不敢让林珂晓得,俞瑶芳来了几次,也没找到机遇好好和李恬说说这事,这天午后,林珂去普济寺看望姐姐林雯,俞瑶芳总算找到机遇和李恬好好说说话儿。
“前儿黄医正和胡太医,另有姜太医一起去的温国公府,听胡太医说,宁国大长公主光阴无多,看模样这回是真的病重不起了。”
“不说这个,你阿爹比来如何样?没再出甚么事吧?瑶仙呢?没再闹甚么事吧?”李恬转了话题,俞瑶芳嘴角往下扯了扯道:“他还敢出甚么事?这一趟事下来,旁的还好,就这嫡子一件,算是被他记到内心了,现在每天折腾甚么偏方密方,到处寻人给我阿娘诊脉调度身子,我前儿明白奉告他,那些个偏方、密方统不管用,我阿娘万般病都是从一个气上起来的,他不惹我阿娘活力,比甚么偏方都管用,这话他倒听出来了,前儿我阿娘挑了个诚恳本份的家生子儿,要开了脸给他放屋里服侍着,他死活不要,总算长进懂事点儿了。”
“这倒是,”黄净节笑意浓浓:“我这就写信给家里,这一场战事,我们只在武思慎身上用工夫。”
“也没甚么难的,宁国一死,武成林就是块砧板上的肥肉,奉告武思慎,好好打几仗,多立几件军功,今后机遇多的是,这报仇的事,一刀杀了当然痛快淋漓,可要说解恨,还是慢刀仔细割、一点点折磨看着解气,如果折磨到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真叫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