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海悄悄嘘了口气,口里拥戴着,内心却缓慢的打着主张:“那是那是……这合适的人……我倒想起来一个,”徐思海内心有了几分主张,看着姚嬷嬷笑道:“听冷家大郎说,他外婆,就是莱国公府上的周老太太,和勇国公府上倒是常来常往的。”
一句话说的徐思海面前一黑,手里的杯子‘咣’的一声落到地上,姚嬷嬷吓了一跳,这一声响震醒了徐思海,徐思海仓猝粉饰道:“这茶有点烫,竟砸了杯子,哪个九郎?蒋九郎?没想到李家娘子和蒋家攀了亲,这是亲上攀亲了,吓我一跳。”
四皇子‘嗯’了一声随口道:“旁的也就算了,这修屋子的事不能等。”
徐思海上马出了清江侯,扬鞭急叮咛道:“去冷府。”
“可不是,下官也是这么想的,屋漏心不安……”卢安顺恭恭敬敬送走四皇子,低着头,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捻着髯毛,拧着眉头策画不断,勇国公世子李孝祖?卢安顺想了半天,也没理出一丝印象来,勇国公府不是早就式微了?李孝祖想在楼店务寻份差使?卢安顺又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一丝印象,这么点子小事,照理说打发个小厮交代一声就行,四爷竟亲身发话,还指明要在补葺这一块寻差使,补葺但是楼店务里的肥差,嗯,看来这李孝祖的差使得好好安排安排,可不能太低了……
“真的?!”呆了好半晌,周大/奶奶一声惊叫,李孝祖仿佛想就推测媳妇儿的反应普通,眼睛还是笑的睁不开,点头如捣祘:“这还不算,卢公事说我细心无能,一上来就给了个管事的衔,下头要管着二三十号人!”李孝祖忍不住挺挺了胸膛,很有几分高傲。
姚嬷嬷听徐思海如此说,一边点头一边笑,从速叫人过来清算了,重又点了杯茶递给徐思海,这才笑道:“哪是蒋九郎,是舅爷府上的九郎,就是静哥儿,李家姐儿和静哥儿自小一块儿长大,端庄青梅竹马的好姻缘。”
“甚么事?”周大/奶奶被李孝祖这喜气冲的也是一脸笑。
“还没去呢,夫人一时没寻到合适的人,照礼儿,我们如许的人家,提亲之前总得先递句话,两家都点了头,这才好端庄寻媒人上门提亲,这探话儿的人,一头要跟女家熟,一头要跟我们熟,我们这头还好,勇国公府那边,这十来年极少跟人来往,一时半会的哪儿寻这么合适的人去?”姚嬷嬷耐烦解释道。
四皇子扭头看向远处谨慎翼翼缩在游廊一处凹出来的拐角里的李孝祖,打量了几眼,神采如常的进了楼店务,听楼店务诸主事官说了补葺筹算和租赁等事,直细谛听了小半个时候,才站起来叮咛道:“禁中用度未几,这些银子调至慈幼局是善事,修好房屋,给那日子艰巨的减些租钱,也是善事,补葺的银子别太省,赁钱能宽则宽。”
要在房价高贵的都城置屋子,三千两银子实在少的不幸,李孝祖倒是个细心不怕刻苦的,一个都城跑了七八遍,总算淘到一排位置不算太偏僻的旧宅子,可到底是三千两银子的宅子,位置不算太差,那屋子就陈旧的没法看了,李孝祖置下宅院,三千两用尽,只好再去寻杨夫人,好说歹说,总算又从杨夫人手里讨了五百两银子出来补葺。五百两银子补葺那处破的不能再破的宅子,实在捉襟见肘的很,李孝祖策画的几近白了头,这每一文钱都得用到刀刃上,为了省钱,几近每天往楼店务跑去寻周氏阿谁堂兄,一来请教补葺房屋的讲究,二来,眼睛盯着楼店务补葺处那些换下来的旧料、边角废料,软缠硬磨、好话说尽,一点点讨返来修他那三千两银子的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