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姚姨娘呢？”
“早就想着过来寻您说说话儿，你也晓得，我们府上前一阵子生了很多事儿，一向没得闲儿，瞧您这气色更加素净了，真是越来越年青了。”周老太太高低打量着陈夫人，热忱的阿谀道，两人你客气我寒喧的进屋落了座，真真假假的连抱怨带夸耀闲扯了好一会儿，周老太太脸上带出丝奥秘八卦笑道：“你们府上……徐夫人好些没有？”
“那是那是，您快说。”
“这话原不该跟你说，实在也没甚么大事，提及来还是洪姨娘惹出来的事，把一个姨娘宠成那样，外头都传着徐夫人是被你们府上大爷赶出去的？”
“嗯，”李恬悄悄呼了口气：“我也是这么想，实在，我不是怕他求娶，是怕他地痞恶棍，仗势强纳，或是……如果他这份心机传到了外头，这满都城另有谁敢娶我？”
“以是请先生过来筹议。”
“谁晓得从哪儿传出来的!”周老太太坐直身子，鼓掌持续八卦：“这话传的可短长呢，这事搁哪家也容不下，这都乱了纲常了，这失德的事，件件都不是小事!我就倚老卖老多嘴说一句，这事你可真得放心上，为了后辈荒唐失了爵位的可不是没有，就不说这个，你们大爷这世子，到现在可还没有个嫡子呢!这事多大呢!你看看那几家庶子承爵的，都式微成甚么样了？我跟你说，宁远侯府不提了，林老夫人一死，一眨眼工夫，连根都没了，那勇国公府上，当年赫赫扬扬，那多威风呢，看看现在，你不晓得，现在他们家小娘子，端庄嫡出的小娘子，脾气丰度儿都没得挑，满都城都没有那么好的小娘子，可前儿说亲，想说给个六品官家，人家都不肯要，你看看这式微的，这事你听到就算，可别外头说去，他家这式微，不就是为了庶子承爵？这事，你真得跟你们侯爷说道说道，那大爷没个嫡子但是大事……”
“不嫁。”李恬毫不游移的点头道：“他志向弘大，前程未卜，林贵妃和东阳郡王府都不是好相与的，这不是夫君。”
“那车辐是被人用利器打断的，你刚下车他就到了，这是安排好的。”水秋娘暖和的声音里透着股说不出的清冷：“若不是故意，谁出城带着帷帐胡椅？他盯着你不移分寸，又一起缀到清风楼，这明显是情渐升心已热、若只年前远远看过一眼，如许的不自抑说不畴昔。”
莱国公府周老太太从娘家东意伯周府出来，闭着眼睛靠在靠枕上，一点点细细揣摩着刚听到的闲话儿，揣摩了好一会儿，俄然睁眼叮咛小丫头道：“打发小我去清江侯府看看，问问陈夫人可闲着，就说我寻她说话儿。”小丫头承诺一声，掀帘探头出去叮咛了，一个婆子领命去了，车夫调转个方向，赶着车子慢悠悠的往清江侯府畴昔。
李恬将路遇四皇子的事说了，连四皇子和本身说的话都原样反复了一遍，水秋娘面色渐凝重，缓缓放下杯子，看着李恬问道：“你畴前见过他？”
李恬双手合什抵额，闭着眼睛，寂静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下内心的烦躁，昂首看着水秋娘道：“我得从速订好亲从速嫁出去，嫁人前，只能求菩萨保佑，今后，若不是万不得已，我再不出门。”
“地痞恶棍这一条，倒不消多虑，”水秋娘嘴角噙着丝笑意道：“四皇子自小就是本性子傲的，品德也周正的很，你说的那地痞恶棍的行动，他做不出来，再说，官家自律甚严，向来不在女色上头流连，也不喜好别人流连女色，这几个皇子没有一个敢在女色上头猖獗的，他又是个有弘愿向的，哪会犯这个忌讳，惹官家不喜，不过，”水秋娘顿了下，叹了口气道：“就怕他这心机被故意人传到了外头，这都城里各种百般的心机太多，再怕故意人操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