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野那座不着名的庄子外,管通和孙六一身黑衣,蒙着头脸,并肩站在庄子外一块稍高些的土包上,夜色深沉,除了不远处庄子里零寥落落几处微红的暗光,别的,他们甚么也看不见。
“亲还是不亲,得看人家认还是不认,”五皇子笑意盈盈:“嫂子分娩期近,四哥真要去上香给嫂子祈福么?四哥,这话弟弟真是实心为你,所谓民气换民气,四哥既要用人,也该待嫂子好些。”四皇子直盯着五皇子,俄然问道:“谁奉告你阿谁庄子的?”
“哼!他晕了头了!”五皇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能让他赶畴昔,我去拦他。”不等管通和孙六答话,五皇子一边勒着缰绳调转马头,一边叮咛道:“你们从速畴昔,不管如何,王妃不能有任何不测!”
五皇子抄近路正迎上四皇子一行,四皇子的马被勒的前蹄高低垂起,五皇子脸上带着都雅非常却没有涓滴温度的笑意,迎着四皇子松开缰绳,纵马往前又走了两步笑道:“天这么晚了,四哥这是要去那里?”
“爷放心!”孙六仓猝躬身答道,管通张了张嘴,话涌出喉咙口还是咽了下去,除了五爷,也没人能拦得下四爷了,就是不晓得五爷能拦得住多久,会不会……管通摇了点头,把俄然涌上来的不详动机摇开,五爷为人最机警不过,用不着他多交代。
“别说话!让人听到!”青枝仓猝打断银桦的话,李恬一颗心提一半放一半,手一软倒到枕头上,门外黄明的声音更急了,没喊几声,就听到一声沉闷的惨叫,门里门外半晌寂静后,门被悄悄扣了两下,一个陌生降落的男声问道:“王妃可在屋里?”青枝和银桦严峻的盯着李恬,李恬伏在枕上,冲两人摇了下头,又指了指门口,银桦会心,脱了鞋,掂着脚尖走到门口,侧耳凝神谛听。
“替你四嫂上柱安然香。”四皇子沉着脸盯着五皇子看了好一会儿,才阴阴答道,五皇子笑容更盛:“恰好我也想上两柱安然香,我陪四哥一起去。”
“相请不如偶遇,前面有处酒坊,我们兄弟出来清茶一盏,清平悄悄聊几句可好?”五皇子指着前面建议道,不等四皇子出言回绝,紧接着劝道:“四哥和嫂子来日方长,今后相处的日子更是悠长,我们兄弟能坐一处敞开无忌说说话的时候还不晓得能有几次。”四皇子看着五皇子,不晓得想起了甚么,沉着脸点了点头。
孙六的任务就是接回李恬,至于别的的事,那是管通的事。
见屋里悄无声气,降落男声提大声音又问了一句,用力推了排闼,银桦一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正要奔归去扶着李恬从速躲起来,就听到门外一阵短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脚步声停到门前,孙六的声声响起:“哪位女人在屋里?青枝?银桦?”银桦大喜,急转头看向李恬,李恬一口气松下来,只感觉头子森森,面前金星乱闪,银桦见李恬垂下头,仓猝扬声应道:“孙六爷,是我和青枝姐姐。”门外‘咣’的一声响,不晓得是甚么掉在了地上,孙六欣喜交集的声声响起:“快开门!快去把肩舆抬出去,快!”
“嗯,小时候四哥很照顾我。”五皇子调子里透着浓浓的记念和感激,四皇子皱眉斜了五皇子一眼:“大哥更照顾你。”
四皇子眉头紧皱,阴沉沉盯着五皇子没答话,五皇子脸上的失落伤感中透着记念:“这一阵子我总想起畴前的事,我们一处跟着柳先生读书,书房服侍的内侍总记不住我吃甚么不吃甚么,四哥发了好几次脾气才好些,四哥当时候很疼我。”四皇子神采微缓:“你年纪小,小时候身子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