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四皇子神采阴沉沉也看不出变没变，踱了两步问道：“噢？给晋宁郡王妃念清心咒，要念一整天？晋宁郡王妃甚么时候过来？”
四皇子一起奔驰赶到永安寺，天涯已经出现了鱼肚白，清洌的晨光中，永安寺寺门已经大开，和尚们不疾不缓的洒水挥帚，四皇子在寺门前跳上马，大步溜星进了寺门，知客僧仓猝迎出来，四皇子站在大雄宝殿前，背动手盯着殿内早课的和尚看了半晌，扭头看着知客僧问道：“静永大和尚可在？”
“好吧，我去和她说，就是不晓得她听不听我的，唉，表哥，你没看到恬姐儿那模样，我难过的不可，熊嬷嬷跟我没说几句话就哭了好几次，说太医说了，恬姐儿这是芥蒂，唉，好吧，我先跟恬姐儿说说，表哥，你必然得跟太婆说，让她别难为恬姐儿了，恬姐儿明天要到永安寺去听经，熊嬷嬷说好不轻易求了永安寺的静永大和尚，请他给恬姐儿念一天经驱驱邪气，我跟熊嬷嬷说了，明天到永安寺陪恬姐儿一天，你可千万别忘了给太婆说啊，如果再出甚么事，恬姐儿必定活不了了！”
“去永安寺！”四皇子俄然勒住马头，高耸非常的猛呵一声，明风吓了一跳，连眨了几下眼睛，仓猝拨顿时前谨慎道：“爷，永安寺在北城外，我们这一来一回，最快也得一个时候，再赶到南城外五里坡，再如何也赶不到了，爷？”四皇子一边颤栗缰绳往北城调转马头，一边冷声回道：“那就不去五里坡，接到城门外就是！”
“表哥，你去跟太婆说，让她别难为恬姐儿了，你再跟恬姐儿说说，就说太婆不难为她了，你说一句话，恬恬必定就放心了，表哥！你说话啊，你到底帮不帮啊？”叶十二娘见四皇子一只手捂在胸口，沉着脸一言不发，急的跺着脚叫起来，四皇子痛苦的悄悄‘嘶’了一声，张了张嘴又停了停低低开口道：“你，”四皇子又顿了顿，这才把语气陡峭下来道：“你放心，你让她也放心，孙氏……你太婆那边，我毫不让她伤害了谁去，放心！”
“永安寺？你现在就畴昔？这天还早。”四皇子下认识的看向北城永安寺方向，叶十二娘烦恼的甩着帕子：“是还早，这是静永大和尚定的时候，唉，烦死了，这事那事如何那么多事呢，畴前多好，我都烦死啦！另有啊，表哥你跟姚十四说一声，成了亲他在外头如何样我都不管，就是不能往家抬，也不能明天纳阿谁明天抬阿谁的。”
叶树盛比约定时候早了一刻多钟就到了陈州门外，可一向比及天光大亮，商定的时候已经畴昔了两刻多钟，还是不见四皇子的影子，叶树盛急的团团转，一趟趟遣小厮往建安郡王府方向迎畴昔探听，小厮一个个如泥牛如海，叶树盛气急交集，忍不住泼口痛骂小厮个个蠢头笨脑不会办事。可骂归骂，他也不敢分开半步，怕一分开四皇子就到了，只好守在陈州门如热锅上的蚂蚁转个不断。
姚相公打发走小厮，这心却不管如何静不下来，烦躁不安的仓促洗漱换了大朝服，出了府门才想起来时候还早得很，拧眉烦躁了半晌，叮咛先往陈州门转一圈看看再往禁中去。
四皇子下认识的抬手重重按在胸前，每呼进一口气，他的胸口就如同被一把钝钝的冰刀划过，他不敢低头，仿佛一低头，就能看到一片血肉恍惚。